“父親大人麽。”

雲暮歌隻是順勢做出了合理的反應,眼光閃爍著——

但是這樣的細節讓他們對於她的身份毫無懷疑。

“是的——”

“因為父親的緣故,我必須要死麽?”

不能夠在對話的時候猶豫。

猶豫就意味著暴露。

暴露就意味著敗北。

其實她這是相當於試探性的話——出來的時候她甚至有一點後悔。

不過,索性他們也並沒有疑心。

“是的、是他叫我們來殺死你的。他並不想要留下奇怪的禍根。”

雲暮歌在大腦中思考著。

這個冉底是怎樣的一個身世呢?

竟然被親生父親追殺什麽的——為什麽?

還怕留下奇怪的禍根……

難道是一個他一點都不喜歡的女人生下的他的孩子?

也許有這個可能性。

這個孩子身上隱藏著某些特殊的秘密之類的?考慮到他絕強的賦,也是有這樣的可能性。

當然、也有其他人打著他父親的名號殺死他的可能——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都能知道,對方的父親在起初是不知道他的存在的。

如果知道不會趕在現在才想要殺死他。

暴露的原因,其實就是那枚戒指,隻要回想一下父親的反應就能知道了——

思及此,她想到了正確的應對言語。

“真是一個非常好的父親啊,一都沒有管過我,現在卻想要來殺死我——我隻是縱情自由地活著,又能給他添什麽麻煩?為什麽要置我於死地?”

他們的表情忽然變得微妙。

雲暮歌的心中也不由得打起鼓來——難道,我錯話了麽?

沉默在他們中間擴開。

“你竟然知道,你的父親不是親生父親的事情麽——”

雲暮歌腦海中電流一閃。

原來如此,其實這位滄海還有著一位養父或者是接盤俠的父親麽?

她沉吟片刻,冷笑道:“那是當然,不和諧的氛圍,早早就能看出來了——你可不要看我的眼力和敏銳力啊。”

她停頓了一下——

熾使的教養顯然不錯——

出身也很不錯——

而且他自己也了自己非常有錢。

從他笑吟吟的樣子來看,應該沒有受過什麽虐待。

眼神也很澄明。

那麽他的父親一定是一位很寵著他也很優秀的人吧。

“其實,我並不想認那個隻是想到我的存在就想要殺死我的家夥。但是、我又沒辦法否認,畢竟這血脈都要害死我了——我不能仍然活在夢裏。但是,我真的覺得有點對不起——我心中的父親。他對我相當優厚,如果你們殺死了我,你們不會有什麽感情波動、那位自稱父親的家夥也不會,隻是我卻沒辦法報答我心中的那個父親——”

她捏了一下指骨。

“所以,我不會乖乖受死的。”

她忽然拉起了躺在地上的“雲暮歌”,把手掐在他的脖子上。

“如果你們執意要殺死我,那麽我就要殺死她了。難道我的父親不顧及我的性命,你也不顧及你女兒的性命嗎?我保證,你若是回去交差的話,我絕對不會再出現在你們的視線裏。若你執意要完成使命,那麽我們大家就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