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正在思考，你能夠從我的手上逃跑的概率嗎？”

即使沒有了吸血鬼的身體，習慣了吸血鬼的思維方式，星夜還是能夠猜出她的想法。

又或者，是原本的自己的身體，所以表情才格外明顯透露出不同來。

“是。”她輕笑了一下：“在你估算來是多少呢？”

“你自己是如何考量的？畢竟如果是‘我’的身體，就會有演算能力吧。”

“但是，其實我到現在，也沒能做到如何讓自己的內心清淨下來找到有用的訊息。甚至現在聽你的話語，都是勉強分清楚是你和我的還是直接傳輸入大腦的。”

“嗯、這也難怪。現在我的耳邊能夠聽到風吹的聲音，我還蠻詫異的。畢竟純粹的聲音，我以前基本是從來都沒有感受到過的啊。”她停頓了一下，笑問：“大概呢？放棄那些聲音，隻是利用你靈魂的經驗來揣測的話？”

“大概——5%，隻低不高。你呢？”

“0%，一點希望都沒有哦。”星夜淡淡道：“畢竟我對於最強勁的人類肉體和人類身份也沒有什麽執著，可以強迫著你把我變成是死徒——不、這副肉體強度的話，應該是能變成眷屬吧。隻要我變成了眷屬，那麽我就能用吸血鬼的方式來殺死你了——你絕對無法透露任何情報給你想要透露的人。”

柯露麗本來以為自己眼眸中的寒光已經足夠冰冷了。

但是眼前的這個，少女附身的自己，沒有一點的慈悲福

難怪原來很多人都害怕自己露出殺氣的眼神——

竟然是這麽令人戰栗並且具有威懾力啊。

“不過呢，我可以考慮和你做個交易哦。”

“這並不明智。你應該現在殺死我才正確。”

“沒有做出選擇之前，誰也不知道哪個選項是最佳哦。在更換軀體之前，我選擇了下下策，而您選擇了上上策。結果最後倒是我能夠取得勝利——”

“嘛——”

“想聽聽交易的內容嗎？”

“我還以為你會問我答應不答應，然後再把內容告訴我。”

“老實，其實我也這麽想過。但是那麽高賭東西，我果然玩不轉的。所以呢，我們還是站在比較公平的角度來探討這件事吧。”星夜打了個響指：“我的條件非常簡單，就是，你代替我回到實驗室，而讓我作為柯露麗在外界活躍著。我敢保證，並不會刻意讓你損失了你的殿下對你的愛慕之情——”

“……”她怔了一下：“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因為我現在有必須要做的事情，而利用吸血鬼的身體再一次不斷升級、應該也是你沒辦法實現的願望吧。隻要還是柯露麗，還在軒轅音的身邊，他就不會輕易舍棄你的能力，因為他是個非常偏執的人，你作為他最信任的人，應該很懂得這個道理。”

沒辦法否認。

她一直站在他最近的距離觀察著他，但是，其實所接觸到的，隻不過是黑暗而無趣的內核而已。

但是，這份黑暗也是她迷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