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也差不多是這副模樣,但是他時常會感覺,如果是比爛的話,他未必會贏過這個頭戴王冠的人。

世人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那大概,指代的是賢王。

他卻像是整個人都化作了負擔——沒有承受的人,隻有沉重的重量。

由於他自身便是重量,所以,他的存在是給其他人帶來負累、而非他自己。

比起昏庸,更像是一個瘋子。

或許他也有自己器重的人、也有自己相信的人,但是任何忤逆他的人全部都會被他殘忍地對待,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親生父親、親生姐姐、親生姐姐的女兒——

所有人都是可以犧牲的。

雖然宣未予他給予了最大的信任,那也不過是因為,這個人現在還完全沒有威脅到自己而已。

一旦他也變成了危險的人物,那麽他會死得比其他人都更為淒慘。

如果換成是其他人,大概會戰戰兢兢為自己留後手。

正因為是宣未予——他根本不在乎生死,也許對於他來,這種心跳的感覺反而是他所一直追求的——

雖然無法體會到興奮、不過無論如何長期在生死線上遊走,他的血液溫度還是會略略上升、心髒還是會加快——

無法理解,僅僅是這血液一瞬的溫暖,已經足以讓他留在另外一位瘋子的身邊效忠。

這是這位宣未予、與他的王,軒轅音之間的關係。

某種意義上,他們也是最初的宣未予與最初的王。

作為起點處的兩個人。

但是,由於陰差陽錯,他們所召喚出的魂靈卻不是最初的那一個——

而是,在這條時間線不斷地蔓延下去的未來的魂靈。

“修遠你的身體已經沒事了嗎?”

“殿下,雖然這不是什麽大問題,不過還是希望您能記住,現在他已經不再是顧修遠而是顧庭軒……”坐在沙發上,敲擊著鍵盤的男壤。

“顧庭軒?”

“嗯,身份上是顧修遠和其他女饒私生子。雖然是私生子、不過其實父親一直有和他保持聯係,也會給他郵寄生活費、周末偶爾也會來看看他,但是對於他來,父親是個相當陌生的人,雖然他想要與父親親近,不過卻總感覺父子之間有一種莫名的隔閡。母親什麽也不、甚至每次父親來的時候都拒絕和他見麵,一直想要緩和兩個人之間關係卻始終都失敗——由於母親死亡時父親沒有來探望,因而對父親稍感怨恨、但同時疑惑更深。此次父親死亡之後,公開的遺書中所有的財產都由他繼承,錯愕、喜悅的同時也懷著想要探尋真相的心,而來到了父親所熟悉的圈子——”

敲鍵盤的男人“啪”地敲了一下回車鍵,抬起眸子來:“就是這樣的設定。殿下您感覺如何?”

“似乎很合情合理,真不愧是職業家啊,Mem。”

“那個名號是在地下街的時候使用的,隻有我們這些熟悉的人在場的時候,您直接稱呼我的本名不就好了嘛。”

“你的本名——句實在話,比你地下世界使用的名字、寫書時候的筆名以及還有你在酒店的花名都差太多了,有一種不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