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開指尖,果然看到了血跡。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抬起頭來。

眼前是黑漆漆的牆麵,還有一位——純白的少年。

無論是皮膚、還是他的衣著,甚至就連瞳孔都泛著淺淺的白色。

純白的身影,在漆黑一片中顯得格外顯眼。

“很疼吧?”少年的話聽起來像是在關切,但是他的語氣聽起來簡直像在瘋狂嘲諷——

他……能夠回答嗎?

水奚猶豫了一瞬,試探性地開口:“還好……”

“啊啦,是嗎?”少年翻了翻白眼:“那就隨便你好了。本來我雖然感覺你的樣子有點好笑,但多少還是有點擔心你的。但如果你是個受虐狂,就沒有擔心的必要了。”

“那個——你是——?”

水奚一臉懵懵懂懂——剛才還在葉家的地下儲藏閣,怎的一瞬間就跑到這裏來了?難道這個少年是那劍中的劍靈,在宣未予觸碰之下被召喚出來把他的靈魂卷入了嗎?

“你到底是第幾次問我這個問題了?”少年扯了一下嘴角:“不管你問我多少次,我的答案也始終隻有一個。我是無名無姓之人——對於一個奴隸來,名姓也不是那麽重要的事情吧。你看、你應該還記得你自己的名字,但還不是脖子上被套了個環鎖,稱呼全部都是代號,人家想打你就打你、想罵你就罵你。”

這位純白的少年看著極其眼熟。

水奚稍加思考,就發現了原因的所在——

這位不就是少年版的帝國騎士團團長、黛薇兒的監護人君山銀針嗎?

什麽意思?

在自己完全沒有注意到的時候,來到了自己原本時間線、或者是類似的時間線更早之前了麽——騎士團團長還沒有長大的時間——

水奚撫摸了一下脖頸。

脖頸處果然像是狗一樣被拴著項圈,項圈下懸著一個銀色的牌牌、牌子上凸起似乎是數字。

少年的脖頸上也有牌子、隻不過被他白色的頭發遮住了一半,看不清上麵的字。

隱隱約約能看到一個“一”。

“很好奇我是第幾號?”

水奚遲疑了一下,頷首。

“就是這個我也給你看過很多遍了,你的記性到底差到了什麽地步啊。”少年輕輕地扯著唇角:“雖然對於一個奴隸來,記性差一點也許是好事情,這樣就可以不用記住痛苦與傷害。但是什麽都記不住,對日常生活都有影響聊話,不就會平白無故挨更多毒打嗎?”

少年亮出了自己頸項中的牌子。

陽光灑下,銀色的牌子反著光。

上麵赫然標注著——九十一號。

“九十一號?”

“正是,是個相當吉利的數字,不是麽?在金之大陸,大家似乎都以這個數字作為幸運數字呐。當然,即使以幸閱標號作為奴隸的數字,到底也還是奴隸呢,這到底是幸運、還算是不幸呢?”

“我——”

水奚用手指撫摸了一下自己的牌子。

“啊、你的那個牌子上,並沒有標注特定的數字,而是很敷衍地寫上了1、2、3、4、5、6一直到9。”

“這是為什麽?我比較不受重視嗎?”水奚不由得吐槽。

“不是的哦,僅僅是還沒有定下數字而已。畢竟最近新進的奴隸太多了,標注不過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