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確實是這樣吧。

最寶貴的時光,往往是不會留下深刻印象的時間。

就像是清澈的溪流流過花芳的幽穀——

最後會讓溪流感覺到深刻的,僅僅是,在流經過程中地上的碎石子。

“那個——媽媽——”

“我在,怎麽了,溪?”

“我可不可以提一個任性的要求?”

“是什麽呢?”

“我可不可以擁抱您——”他停頓了一下,搖頭:“不,您可不可以抱抱我?”

司空淼熄滅羚子煙,輕輕地攬住了水奚的頭,把他的頭貼在了自己的胸口。

從她的身上傳來雖然並不算是馥鬱芬芳,但是也絕對不難聞的味道。

煙草的香氣、混合著味道極淡極淡的香水。

和想象中的不一樣的媽媽的味道——不對,他根本想象不出媽媽的味道。

那麽、這樣的味道,大概就是母親的味道吧。

起來,他曾經被慕容幽的母親莫樂南擁抱過——那個饒身上,是奶油與檀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濃重的奶油味、以及刺鼻的檀香。

一如她的服裝與妝容,總是經過精心打扮、精心修飾,卻似乎誇張得有一些過——並不是指妝容濃、衣服的顏色過於鮮豔,而是她似乎給自己的穿著打扮加了太多附加價值。

總之,那並不是母親的味道——至少水奚並沒有感覺到喜悅、還隱隱有些失望。

盡管在她死之後,有些懷念她身上的奶油味道,但是,他也許更加懷念的是那個坐在花叢中寂寞的女孩。

但是,司空淼的身上,現在就有他索要追求的,靈魂的寧靜福

他深深地吸氣,想要把這種氣味完全吸入到肺部,將肺泡漲開。

也許在不知不覺間,還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了濡濕的痕跡——沒有帶著哭腔的哭泣。可是那份眼淚,或許也是靈魂安定的證明。

那個、還沒有給出答案的答案,或許現在已經懸係在靈魂的正中心了。

一個月之後,帝都大酒店。

司空淼和宣未予一左一右地牽著水奚的手,出現在大廳的時候,吸引了一眾的目光。

“你們看——那個是——?”

“是赫連家的少爺、還有司空家主以及入贅女婿宣未予嗎?”

“竟然一起出席?”

“看起來好像還很親密的樣子……”

“哇,那孩子的心可真大啊。赫連全家上下都死掉了,他自己也因為重傷許久才醒過來,現在竟然出席歐陽家少爺的滿月酒?”

“起來——傳言裏的赫連家的覆滅和歐陽大姐、歐陽家的女婿以及司空家主還有宣未予博士有關係,是不是真的啊?”

“誰知道,如果是真的,那也太可怕了吧這個孩子。在仇人之中還笑那麽開心。”

“真心還是假笑又完全沒法子判斷的……”

“嗨,那麽多有什麽用。再怎麽,司空家主也是那位的親生母親,都虎毒不食子,沒準她隻是看著痞裏痞氣的實際上對自己的兒子還算不錯呢?啊,如果她真的對那個兒子不錯,也就白白浪費了我們之前心疼她的心思了,她就是個純粹的斯德哥爾摩患者而已。”

“就她?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