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淼掰著自己的手指頭——

“總是HOLD不住自己的情緒,做飯、管家一樣都不歇—”司空淼無奈地道:“有的時候我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女孩子了——當然未予是不會什麽的啦,畢竟他是那個樣子;遠山也沒有吐槽過這些,我想可能是——因為愛情?可是實際上連我自己都很嫌棄自己的。”

“按照您這個邏輯,我也是錯了性別的嗎?”

跪在地上擦著淺米色的瓷磚的水奚幽幽道:“女孩子就得會做飯、織毛衣、臉妝全齊什麽的,男孩子就不能喜歡布娃娃必須會打籃球做家務活就是丟人什麽的——究竟是誰規定了這一點啊?起來男性和女性除了身體構造不一樣之外,根本就都是一樣的——同樣的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雙手雙腳。比起差別之處,反而是共通的地方更多些——因為不同的地方就表現出優越感,貼標簽什麽的行為,未免也太LOW了。性別不過是區分的符號而已,人為定下高低貴賤真的太討人厭了。”

水奚想起了,剛剛組成Spices時,參加節目他人對他們的評價——

玖“娘”、自己沒有男子漢氣概、阿楓和青竹的頭發顏色太難看了,吐槽阿玦的態度會帶壞孩子什麽的——

青竹站在台上,一一反駁。

“娘?請問你們憑什麽玖他的容貌很娘?他現在並沒有化濃妝、沒有描眉畫眼,呈現在你們眼前的是最真實的狀態——雪白而富有彈性的皮膚,大大的如同鹿一般的眼、粉紅色的嘴唇,因為病弱而纖細的身體——所有這一切全部、全部都是生的。他的容貌本來就是這樣。他之所以是男孩子,是因為他毫無疑問具備生理學上對於‘男性’定義。試問,難道哪本書裏麵規定了,男性的定義是不能唇紅齒白可可愛愛啊、必須留著一圈的胡子、黝黑的肌膚?既然沒有,我們玖就是男性。他的容貌和他的性別一樣,是上賜給他的禮物。你們卻這份禮物是惡心、是討人厭、是娘——難不成,就為了你們的評價玖還要去整個容,變成你們刻板印象中男孩子的長相嗎?那個時候,你們又該嘲笑他是整容了……一邊大義凜然地著一定要愛自己、愛自己的身體,一邊又給他人歸類。這對任何人來都是不尊敬——”

台下一片默然。

所有的人都用震驚的表情看著當時僅有十幾歲的孩子。

但是,他讓人震驚的地方還遠不止此。

他隨手指了一個女性的觀眾:“請那位大姐姐站起來。”

女性一臉懵然地起身。

“看您的手的細嫩程度,以及指肚上沒有絲毫的痕跡,就知道您肯定是既不會做飯、也不會製作點心吧?”

“……”

女性觀眾沉默了許久,幹巴巴地笑著,相當僵硬地點了頭。

似乎為這個事實感覺到有點不好意思。

“所以,不會做飯的您,性別是男性嗎?”

“哈?”女性觀眾臉上的表情僵硬了,稍微有點憤怒地道:“你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