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事情——我可沒聽啊?!”

“韓子千先生還沒有重要到殿下的想法都要向你匯報的地步吧?還請您認清自己的狀況比較好喲。”

宣未予的指尖在斧子上輕輕擦蹭著,將沾染著的一點點略帶腥鹹味道的血液放入口中吮吸。

並沒有享受的表情,隻是單純地認為這樣的動作比較有威懾性——大概是出於這樣的理由。

但是,卻比露出享受表情的人更有恐怖的威懾力。

“如果韓子千先生想要成為成對觀察的實驗體,也是可以的哦。就是在您的基本能力值都沒有達到指標的時候我並不能保證您的性命就是了。如果您要是成功了,或許可以省卻很多的功夫、我也得到了新的實驗報告;如果您若是失敗了,那麽——”以那雙如同紫晶石一般純紫色的眼眸凝視著韓子千,幽幽笑道:“於我也沒有任何的損失就是了。”

“……”

對於自己是百分之五十的勝率,而對於對方是百分之百勝率的這麽一場交易——

“除非腦子有毛病的人才會答應吧,對於對方穩賺不賠的生意,卻要把自己的性命押上去什麽的。”

“風險和收益永遠是並存的,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會發生任何的改變。想一想賭輸了之後的痛苦,果然還是獲得了贏麵時的心情更加讓人愉快吧——然後讓自己的妄想不斷膨脹著的這件事,是可以大量刺激著大腦,讓大腦陷入興奮的。因此極賭賭徒,對於是輸是贏其實沒有太多執念,讓他們興奮著的,其實是賭博這個過程。所以,賭徒基本會被歸結為精神性的疾病——所以,韓子千先生的沒錯,隻有腦子有毛病的人才會答應——但是偶爾當一次腦袋有毛病的人,這種事情似乎也不壞吧。而且,得失是相依存的——”

唇角挑起,斜視著審判的巨大的海星:“您看,其實歐陽千幻大姐毫無疑問就是個賭輸聊賭徒,然而卻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了截然不同的‘永生’,這就算是失敗了之後的意外之得。也許您賭輸了比賭贏了能得到更多的利益也不定——沒準這一場交易之中穩賺不賠的是您,倒是我虧了……”

“雖然你的話聽上去似乎很有道理而且也很讓人心動,但眼前的這風景中也沒有任何的服力,重要的是你究竟是個什麽貨色我一清二楚,現在的這一契約已經讓我睡著的時候會做噩夢、醒來的時候想著你究竟會在什麽地方讓我付出最嚴重的代價,如果——再多背負一些的話,我怕我晚上就會徹底睡不著覺了……”

“啊呀呀,這可真是稀奇的事情。原來您也會做噩夢什麽的——”

“這是當然了,我也是人啊。喜怒哀樂懼什麽肯定也是會有的。”

“但是,您卻沒眼前的一切足以讓您做噩夢——呐。”宣未予笑道:“喜怒哀樂懼隻是為著自己,究竟應該您是極度的自戀、還是極度的自我比較好?”

“……”

像是被戳中了痛點一樣的韓子千語塞了片刻,用手攬住了水奚:“你看、溪也很平淡的吧。盡管剛才露出了失神的神色,但是我不覺得他會做噩夢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