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怪異的情境。

本來最開始從歐陽闌珊口中得出自己要在這第一觀眾席停留到歐陽千幻的最終時的沮喪心情不知道何時已經見不到蹤影了，她由衷地感謝自己是在第一觀眾席而不是主演的位置上。

她了解自己的心態，也許能做到像柯露麗一樣的事情，卻沒辦法保持佛係的心態持續如此久的時間。

竭斯底裏、狂躁，會將之前她為數不多的閃光點都消磨掉吧。

他的手伸向紙袋的底部，取出了一張裝裱精致水晶框相片，把它放到娃娃的手心。

相框底部恰好與娃娃手心的孔洞完美貼合。

水晶框相片上是赫連秋深與韓子千的結婚照——當然單單從效果上看的話，就是歐陽千幻與韓子千的結婚照。

“這就是這次的禮物了。我知道阿幻你的想象力一向很豐富，隻要看到抱著相片的娃娃，即便身處籠子中，也能構思出籠子之外的自己幸福得人生吧。”

他心翼翼地把娃娃推入籠子內側。

“你可以按順序擺放在一起、也可以擺在最顯眼的位置，或者是隨身帶在身上也是可以的，我保證你一定能在這娃娃的身上嗅到你熟悉的我的味道的。”

“我對你的味道並不熟悉，而且你的行為真是越來越像神經病了。”歐陽千幻翻了一下眼皮：“不過，那娃娃的衣服還原度倒不錯，看來你的裁剪手藝的確有進益了。”

“啊、這個娃娃的衣服嗎？這是Mem做的。雖我現在的手藝大大進步了，也肯定沒有他這樣的精致。這娃娃是作為結婚人偶被擺放在婚禮現場最高的展台上——”

“展台的結婚人偶？那應該是一對的吧？”

“是一對的，我把你造型的那個拿過來了。”

“你都不怕秋深表妹發現？”

“有什麽關係？我又照著樣子做了一個，對比了一下，果然服裝也好娃娃的模樣也罷隻有形卻沒有神——你和秋深比較一下，現在還是你比較可憐，我就把好的那一個帶給可憐的一方了。我還蠻好心的吧？”

“不需要。”

完全不需要！

這算是什麽好心啊——雖然赫連秋深看得出來韓子千是認真的，然而他的這好心簡直比故意刺激誰脆弱的神經的行為還要可惡啊喂！

由於日常總是緊繃著神經偽裝的緣故，以至於怎麽做才是真心實意都搞不清了嗎？

溫言細語順從的態度是虛假、冷冰冰渾身帶刺的暴力才是真實，便認為能夠自由展現暴力的一麵才是真心吧。

那麽，歐陽千幻越是抗拒，他也越是會認為更加深入走入了她的內心欲拒還迎。

“啊。”他敲了敲籠子：“絕好的氛圍呢。這欄杆還真是討厭，如果能拆掉的話，現在應該就是更加理想的狀態了吧。”

歐陽千幻反而覺得有籠子更讓她安心、甚至還感謝起籠子的存在。

“你不來把娃娃取過去嗎？”

“我大概連碰到不想碰呢。”

“是嗎？畢竟是你夢寐以求的身披嫁衣、正式成為我妻子的證明般的娃娃，當著我的麵觸碰是會害羞的吧。”

韓子千將紙袋也塞入籠子鄭

“這裏麵有著幾道甜點，是結婚儀式上最受歡迎的，我命令Mem做了出給你帶來了。等到我走了之後，你抱著娃娃把甜點吃下去，就更有現實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