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來是相信著，即使Mem再如何貪婪也絕對不會容許自己也被買斷，短暫的沉默與怪異的笑聲讓她更加肯定了這樣的想法——

Mem的回答，卻是再一次出乎了她的意料。

嘴上著底線、底限，可是他的下限在哪裏，實在是難以看清呢。

“為什麽您是一臉意外的表情？我可是我這答案是很符合一般規律的合理合情呐。”

“多少錢？”

“什麽？”

“我問你，把你買斷的話，需要多少錢？”

Mem抿了一下唇，手按在下巴上，笑嘻嘻地問道：“為什麽要問這個？難不成一邊背著您的表姐歐陽家千幻姐給我加錢，讓原本的情侶對戒變成三人行戒指，一邊又被我的個人魅力吸引了，想要把我買下來服侍您嗎？”

“我當然不可能買下你這種家夥服侍。真的，你的渾身上下都透著腐爛的氣息、讓我厭煩。與其買下你，我還不如花錢買下垃圾站工作人員在清理垃圾桶的時候發現的渾身垢膩的老鼠呢。”

“是嗎？真遺憾，我還以為我終於不用再過這種無聊的什麽髒活累活都做的打工生活了，可以找一個固定的棲所、與一個穩定的對象過安定的人生了。看來是我想多了——”

Mem帶著遺憾的表情。

“你確實是想多了——”赫連秋深譏諷道：“像你這樣的貨色，不配被我買下。”

“嘛、呐，我也不想刺激您——不過恕我直言，即使您真的看中了我，您也未必能出得起那筆錢。畢竟買下了我手下的可愛們，考慮到他們為我工作一場，饑餓、柴米油鹽可是愛情的大敵，隻有保證物質才有精力來滋養精神，不能讓他們與愛情在一起就沒有飯吃、更不能讓願意把情感折成金錢的情種白白受罪受負累，因而我才會把顧客支付的其中八成設法返還回去——其中的兩成也是相當大的金額了，貪心不足沒好處。可如果買下的是我，八成的返利優惠一定是沒有的了。而我的價格偏偏是足以讓一般人傾家蕩產的，金額是否能擔負是其一，即使能夠擔負是否能下定決心掏腰包是其二，最重要的——是否堅定地相信我這個卑劣的人，在拿了錢之後就能乖乖宣誓所屬權——每一個都是足以勸退，所以到現在為止，我並不是沒想過被買下，隻是時至今日還沒有那種既有錢、又有心同時還信任我的適格者。”

“那麽——到底是多少錢？”

“服務行業的人，無論何時都要保持微笑，但即使如此——”

赫連秋深偷覷著Mem的表情。

他還是在笑著的，那笑容是那樣的妖異，而與此同時，卻也是那樣的——虛偽。

像是站在商店門前行禮著“歡迎光臨”的售貨員那樣標準、美麗卻沒有太多的靈魂與感情的業務性笑容。

而且，他也了像是商店的售貨員不大耐煩卻不得不應承時常的台詞——

“反正問了您也不會買，想買您又買不起，何必問價格白白讓自己個難受呢？我不是個善良的人、在某些方麵卻勉強算是體貼溫柔，我不想讓您這種級別的大姐聽到了價格之後難受幾感歎自己真是個窮人——有這個閑工夫，不如請我替您做吃一頓好吃的治愈一下心靈、或者讓我替您設計一套專屬於您的漂亮服飾還比較靠譜。盡管您了嫌棄我的話語，不過沒關係，看在您也算為數不多敢問我的價錢的人，長得也很漂亮，餐費、服裝設計費我都可以給您9.5折，如果您兩樣都惦念的話，我可以和您的首飾設計一起算個7折的，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