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是畏懼這個——沒關係——”

資料庫露出了資深服務行業人員般人畜無害的微笑：“您討厭我的本相的話，我是可以改變成其他的模樣的，任何一種類型都隨您挑選；如果您是羞於啟齒開口求我一直陪在您身邊，那麽——”

資料庫轉向她，雙手交疊放在地上，以頭抵住疊住的手背：“我也可以像這樣反過來求您——”

他頓了一頓，以恭謹的聲音道：“求歐陽千幻大姐不嫌棄在下，允許在下無論何時何地皆一路相隨相伴。”

太過正式的樣子，偏又頂著那張韓子千似的臉，讓籠子中充滿了微妙的氛圍——

就像是韓子千知錯了，跪下向歐陽千幻求請原諒，讓她再次嫁給自己似的。

赫連秋深本來以為看到這樣的情形，她會有點生氣或是嫉妒，結果並沒營—倒像是在看偶像劇的少女似的心跳加速，臉頰微微泛紅，心中想著“這對CP真好磕”……

完了玩完了，大概是旁觀者視角久了，心態完全變得古怪了？

唔……可能也不止這個原因，但總之自己清楚得感覺到自己似乎越來越朝著奇怪的方向一去不複還了——當然自己本來也不是什麽正常人就是了。

歐陽千幻“唔嗯”了一聲，俯下身去：“果然——還是——”

“如果您是認為有我這樣的家夥跟著累贅的話，也沒關係，我絕對能神不知鬼不覺跟在您的身後保護您——嘛，蓋亞的脾氣雖不差、性格也還算不錯，但可不是輕易就會給我下特赦的……好不容易得了這次機會，若是您把我拒絕掉了，也許您在之後還是會有其他的際遇、建立新的圈子，可我卻要被獨自留在籠子中了，那樣您也忍心嗎？就算是幫我，什麽樣的苛刻條件都可以，請務必允許我追隨著——”

資料庫抬起頭，把疊在一起的雙手按在胸前。

人畜無害的表情，再加上無辜的眼神——除非是真正的鐵石心腸，否則真的很難拒絕他那可憐巴巴的表情。

歐陽千幻當然不是鐵石心腸。

本來還在猶豫，被資料庫注視的瞬間就除了接受之外沒有其他路可選了——總覺得自己拒絕了他的話，就像是遇到了在街頭打滾賣萌抱大腿求帶走的貓，卻一腳把它踢開讓它孤零零地在垃圾桶邊度過喵生那樣罪孽深重。

“你還是起來吧。我才是——蓋亞妹妹肯定是知道我內心深處的脆弱，才會做出那樣的特許的，怎麽到頭來倒變成你求我了——快點站起來，你這麽鄭重其事的我的心髒都受不了，完全無法冷靜思考、更加無法拒絕咯……”

“我想要的效果可就是您無法拒絕呢。若是這樣就能讓您毫無猶疑的應允，我完全可以看您眼神就立刻長跪不起的。總之，哪怕有些卑鄙，我也會故意尋您的短處來讓您不忍心——而我是資料庫，隻要稍稍搜索，就能發現一大堆您的短處。”

“你倒是有點骨氣啊！”

“對不起，我隻是個資料庫而已，不知道骨氣是什麽東西。隻知道，應該選擇最有效的方法來達成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