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絕對不可能的。既然掌控著世間所有的資料，自然情感因素也包含在內，並且還是相當龐大的一份數據——刪除感情數據就不能稱為擁有世界所有資料的資料庫。如果單單隻是刪除了感情，卻保留了意識，那麽不是會變為冷酷無情漠視人間的恐怖生靈也早晚會對唯獨缺少的因素好奇——最終不是會選擇把人間界的‘感情’也抹除就是會選擇用強硬的手段再次寫入。若是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就不得不選擇把自我意識也抹除，如果把自我意識抹除，那麽關於庫的更新頻次、歸類歸檔一類的活計就得由我來做——我雖然不算是個怕吃苦的人，但這種事情也未免太麻煩了，還不如聽愛豆的新CD，給愛豆打CALL來得有趣……嫌我懶也好、吐槽我喜歡使喚其他存在也罷，保留感情和意識根本不用我管資料庫也能自行整理得整整齊齊，最多就是看著他不要為了癡迷歐陽千幻這件事做出太過格的舉動就萬事大吉了；而不保留感情與意識除了不用再怕他為歐陽千幻倒戈外全部都是麻煩事——能躺著幹嗎要站著？留著這麽一個性格認真，又專情的全能助手，無聊了可以找他談談心，沒趣的話就把他放置在一邊不是很好？”
對女孩好像不止一次提及到歐陽千幻對資料庫是特別的存在這件事，赫連秋深頗為在意，忍不住問了一句：“那個，他對歐……對表姐很關心，甚至接近於喜歡……麽？”
“不是喜歡。”女孩糾正道：“是愛、是迷戀喲，才不是喜歡那樣單純的感情。”
“嗯、他迷戀表姐——難道是因為下載了韓子千資料庫的原因？”
女孩坐在對麵，沉默了半晌。
倏然，掩住嘴巴“噗嗤”地笑了一聲——
“那怎麽可能——或許韓子千在麵對歐陽千幻的時候確實無法做到內心毫無波動，可是，你是認真的認為他喜歡她到願意奉獻一切，把日積月累的努力才得到的力量、地位與平靜完全放棄的地步了麽？”
這……
赫連秋深遲疑了片刻，搖了搖頭——
不知道呢。
原本她以為自己是相當了解韓子千的，比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了解。然而借用了歐陽千幻的身體與視角之後，這個問題變得不確定了——而且是越來越不確定。
在赫連秋深的身份與視角中，是從來沒有見到過韓子千露出那樣近似癲狂的、肮髒欲望的化身的表情——崩壞的扭曲感以及惡劣的言行也全部是她沒有見過的。
歐陽千幻見過自己都沒看到過的韓子千的表情，這其實是他真愛的證明也不定……
在失去了沒有發現的真愛之後，占有欲徹底爆發……什麽的……
“唔、唔，難怪你會在韓子千的地位如此之高，能夠和他對於金錢地位的追求並列甚至可能淩駕於其上……你們的思考方式，還真的是有不少的相似之處啊。恐怕他自己也很清楚，能夠和他思維如此合拍的寶藏，在你離開之後是很難發掘到了吧……”
是在奇葩、古怪又扭曲的思想方麵，自己和韓子千其實不相上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