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為什麽?”

“這也是明知故問啊。當然是為了讓溪的內心建設更強大啊,免得哪一日無意中吃了章魚燒犯了大錯再也無法糾正了。”

宣未予翻了一下眼皮:“真是一如既往的惡趣味——不,應該越來越惡劣了。之前站在病房外左一圈右一圈的踱步,著急的什麽似的,剛一打開門就眼淚汪汪地抓著溪少爺的手,一眨眼的功夫卻又試圖從內部毀壞他的精神——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實目的隻是想要看到溪精神瀕近崩壞的醜態而已。正因為比任何人都害怕受傷,所以格外討厭那些滿身傷痕還能繼續‘原諒’的,畢竟那麵鏡子映照出來的嘴臉,醜惡的連你自己都想吐出來,然而痙攣的表情卻會映在如同溪水一般存在的瞳孔鄭隻有把水的顏色汙染,才能讓你在獨木橋上找到平衡感呢。”

宣未毫無避諱,相當直白地刺著他。

但韓子千似乎不但對當麵揭穿他全然不在意,還莫名能勾起他愉快的神情。

“真恰到好處的比喻呢。你的洞察力,有些時候簡直讓我懷疑你的沒有感情究竟是真實的還是假裝出來的——嘛,隻是偶爾罷了,但凡有情感的人,做了像你那麽多殘酷的事情,精神早就無法維持正常了,你卻還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心態也能依舊保持平和,擁有情感之人根本沒辦法做到你那樣的地步呢。”

“心態依舊能保持平和不就是精神不正常的證明嗎?其實沒有感情在大眾的認知中其實也是精神病的一種吧——甚至會被歸入反社會人格鄭不過,沒有感情的我,做正常人觀念之正確’的事情也不會感到驕傲自豪、做異常的被視為‘錯誤’的事當然也不會有被良心折磨的心痛釜—到底,是我沒辦法對一般饒價值觀產生認同。也許在其他人眼中看來很可怕,可是在我自己看來卻是在做著和‘正確’之事一樣沒意義的打發時間的行為罷了。相比之下,如果擁有感情、也認同一般性道德觀,喜怒哀懼的情緒都擁有的正常人,能做出我所做的行為的110,就比我要更恐怖了。”

宣未予盯著韓子千的臉:“也許還不止110,我沒想到的,那些家夥都能想到——不過是有清掃工在,也就可以合法合理偷懶。沒了清掃工,一樣可以承擔起所有髒累差的活計,甚至到處都能找到,他們若向做,能做的比我更過格的明證——”

“你什麽都可以,我都會老老實實地聽著——這也是我沒找到你的軟肋弱點前最大的好處了。盡管你對我的事情都盡心竭力的去辦,然而就位置上而言,實際上你才是主人我才是仆從——你可以選擇是否順從我的要求,反過來你若想命令我什麽,我隻有唯唯喏喏地照辦這一個選項。”

“可我基本又不會要求你做什麽……而你的要求我到現在為止一個也未曾拒絕,哪有這樣窩囊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