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那果然還是……”
宣未予和水奚同時出了“從最保守、相對最安全的開始”。
兩個人相視一笑——雖然知道宣未予臉上的一定是假笑，但是自己卻終究還是在他虛假的表情中找到了一絲絲奇怪的默契。
“其實你根本用不著和我商量的，反正重置對你們來也是不費多少功夫的吧。”
“剛還了最初的話要選擇最保守、相對最安全的手段，這種狀態下將你重置難道不是徒增風險麽？”
水奚恍然地“啊”了一聲。
他當然並沒有不得不仔細隱瞞的事，方才也把自己的事相對誠實倒得差不多幹淨了。但他若握著關乎生死的機密，對方的重置倒是幫了大忙了——忘記就是最好的保密手段。即使免疫重置的術法，重置狀態與沒有被重置還必須要適時裝傻，前者演起來簡單得多，由於又是他們那一方主動重置的，對方將計就計順水推舟，完全就是給自己挖坑了。
“一旦展現出靈魂本真的模樣，就是那樣擅長站在對方立場上思考問題呢。老實，孤鴻這份能力可是幫了不少忙喲。”
“爺爺——不，我——水……赫連溪在走出這空間之後是先作為赫連遠山活著，之後則是在方才看到的相同場合化作赫連孤鴻，是這樣吧？”
“你變為赫連遠山什麽的，都是下一輪的鋪敘了，事實上這一輪才剛剛開始。”
“嗯……？”
“放出了一些錯誤的情報，主要是為了迷惑秋深大姐和千戀姐的，當然啦，還有柯露麗。”
“柯露麗……不是死了麽？難道——又複活了？”
“是的，在你離開之後不久，就複活了喲。現在正活蹦亂跳地活躍著。”
“哪怕她是必要的因子吧……”水奚扯了一下嘴角，沒有下去。
“那樣麻煩的家夥，難道就不能把她剔出輪回之中，對麽？哪怕能控製思想，其實在你看來她的棘手程度遠遠高過你。”
“不定我的換位思考能力，完全是在你的耳濡目染之下學會的呢。”水奚幹巴巴地嗬嗬笑著。
“沒辦法，其實我們也想讓這個家夥早點離開輪回。然而她不愧是人類最強呢，不死基因在她的體內，比在我們這些非人之物身體內更強的效力。而這不死基因偏偏不是我們移植進入她體內的，是最初的軒轅音做的。考慮過把她的靈魂毀壞——可剛才也過了對於毀壞靈魂的最終效果是不能確定，我們沒辦法隨意使用，就隻能盡量減她的威脅自然的把她融入到我們的劇本汁…什麽時候她的不死基因失去了效用，自然地退出舞台，我們也能略略鬆一口氣——大概吧。”
他們已經度過了數百——不，也許是數千、數萬個輪回也不定，按照正常的時間計算，他們度過的時間已經長到令人戰栗，即使稍稍有些懈怠也沒什麽奇怪，可他們依然能繃緊著神經，正是柯露麗這個可以掌控卻不能剔出的因子，像是紮在心髒上的刺一般，哪怕長合了，那微弱的刺痛感也讓他們保持著最低限度的警惕與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