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未予心翼翼擺弄著手中的那根針:“無法確定是否有無法掌控的負麵效果就投入使用顯而易見是不明智的做法,不能確定會否引來更大的麻煩。況且所有的武器都是同時具有正反兩麵效果的雙刃劍,能夠把靈魂毀滅這種效果隨著場合的不同原本就是可視為助力、亦可視為威脅——既然魂魄有手段毀滅,我們就不能自信到認為隻有自己能使用,還要考慮敵人手中也持有類似的武器並伺機待發的可能性。然而敵方出於同樣的考慮,暫時不能輕舉妄動,可一旦我方威脅到了他們,或許會演變成兩敗俱贍狀況也不定——”

“剛才還把我視為威脅,卻把這麽重要的信息告訴我?你的警惕性也太差了吧。”

“呐,隻是有你是威脅這種可能性而已,並不是真的把你視作威脅——如果你是不確定陣營的漂流者,我方才的一番話也算是表露誠意,願不願意選擇和我們在一起就隨你的心意了;你真的是敵方,我露出對靈魂使用的武器,也算是威脅,如果你是聰明人應該就知道,最好兩邊都不要輕舉妄動,王上殿下他們與我這邊可是一直持著同歸於盡的決心,也有著最極賭應對手段。”

水奚嚐試著以宣未予他們的角度考慮了一下問題,又換到他們敵對的陣營,像是投降似的舉起了雙手,無奈地笑道:“似乎沒錯呢。無論我是什麽立場,看到你方才的舉動,都非舉白旗不可了。”

“也不一定哦。”宣未予勾起唇角,露出了略帶神秘的笑容。

“咦?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嗎?”

“是有的呢。不過——”宣未予把手指按在下巴上:“把那種可能性告訴你,總覺得像是手中捧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在河邊走。不但會濕了鞋子,還可能被自己搬得石頭砸到了自己的腳。還是算啦——”

“你越是這樣反而越是會引起我好奇呢。”

“我知道喲。剛才是在試探,發現了麽?”宣未予狡黠地眯了一下眼:“關於其他可能性的話題就此終結——不,不對,準確地,是閑聊環節也差不多該結束了——時間差不多了,再下一次移動之前,也該稍微一點點正經事了。”

“你也要給我友情提示?”

“嗯?‘也’?”

“啊,沒什麽。”水奚自知失言,連忙改口道:“我是——之前也被你,不,是和你不一樣的宣未予給予過提示,一不心就……把記憶混在一處了。”

“雖然並不是不能出衣無縫的謊言來,但是關於某些方麵的謊話,你還真是一點都不擅長呢。太明顯了喲——”

“……”水奚尷尬地搓了搓手。

“嘛,我就當被你騙到了,不追究了。畢竟你是這樣的狀況,把你的記憶完全列入考慮的話,即使是我也可能由於混亂做出不明智的判斷的——所謂的過度防禦,也是會有著無法估量的危害的——在病症上體現出的就是過敏反應,看起來沒什麽大不聊,其實足以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