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所有人都想長大的。我不止外表年輕，內心也年輕，甚至還越來越年輕，這不是很好嘛？”
“的對呢。從高中生退化到學，再退化到幼兒園，再回到嬰兒期，最後回到一顆的受精卵——即使是燈塔水母也達不到您這種水平呢。”
“一個壽命能無限度延續下去的吸血鬼眷屬就不要嘲笑我是水母啦。”
“誰讓你自己不肯變成吸血鬼眷屬的？”
“嘛、呐，畢竟我的心態很脆弱啊。像您們一樣無限延長壽命，我怕自己早晚會崩潰掉的。本來是想幫上大家的忙的，若在幫上忙之前腦子壞掉、完全控製不了自己就麻煩了——我自己有幾斤幾兩我還是清楚的。”
“話雖然這麽，然而現在你不是也擁有著所有時間的記憶嗎？還是完整的，並沒有崩潰啊？其實隻是想要給自己一段自由的休息時間找了個好聽的借口而已吧。”秦玦冷冷道。
“才不是呐。一直延續下去的記憶和繼承來的記憶是不一樣的。赫連家原本就是靠不斷地更換身體，記憶複製來延續生命的，所以對於記憶繼承這種形式的接受能力相當強。但終究隻是靈魂的挪移能力強大，並不代表著某一具容器有著和靈魂同樣的力量。太過依賴容器導致容器的容量溢出是很難解決的——記憶延續是不斷經曆，而記憶繼承是閱讀，觀看。人可以不斷地看書、看電影，再悲傷、再痛苦的劇情都可以無限度的看下去，再歡樂、再愉快的故事也都可以一笑置之。然而，使用身體的話，把電影與書本中的痛苦都經曆一遍，可能到一半就崩潰了。而經曆了太久的輕鬆生活，人會變得麻木，就很難把精神力集中了。所以讓我繼承記憶沒問題，用同一具身體經曆所有的事情是做不到的——”
“那麽，我，像我——呢？”赫連千戀在一邊，以無機質的聲音插嘴。
“機械製作的身體啊。”歐陽闌珊笑道：“嘛，到最後終於達成了理想狀況，肯定是要使用容量大的機械製身體的——總換身體麻煩其實還是蠻多的。但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有為了不露出破綻，不得不用非機械的身體所做的事情呢——”
赫連千戀明白了似的“噢”了一聲——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明白了什麽。
歐陽闌珊話時一直扯著從赫連秋深臉上撕下來的肉皮——相當有彈性，她扯動著的時候就像是彈力十足的皮筋。不斷地回彈，卻沒有被扯斷。
粉紅色的眸子睨了雙手插在白大褂兜中的紀舜音一眼：“青竹還真是厲害呢。製作出的假皮膚貼合在嬰兒的皮肉上，竟然能夠隨著年齡的增長發生合理的變化，甚至連細紋什麽的都有，還不至於傷害到內層肌膚——更誇張的是還有養護作用，因為之前有貼附的經曆，直到現在我的皮膚都還是水嫩嫩的。如果投放到市場上，稍微做一點改動——讓假皮修複內層褶皺肌膚的同時，也遮蓋住細紋而不是故意產生細紋，一定能賺不少的錢呐。”
“方才還著錢是身外之物，現在倒惦記起賺錢的道兒來了。赫連家與歐陽家根本就不缺賺錢的渠道吧，怎的還打起博士的主意來了？”紀舜音“嘖”了一聲：“還有，博士的名字叫做宣未予——不是青竹也不是方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