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輸送——？難道我也——？”

“沒錯哦，哥哥。不然您真以為不斷播放著的錄像是真正的錄像嗎？那是把提取出來的記憶利用某種手段具象化了。不然，很多劇情段的記憶肯定早就穿幫了——比如，我是切實地在在外界生存著的，如果哥哥與我回憶時卻出現了違和之處，絕對不是簡單的時間太久了記錯就能敷衍過去的。對於我們一家饒時光，其實就是把我的實時記憶傳輸給屏幕，獨獨司空淼和你單獨相處的部分用的還是陳舊的影像，畢竟現在這司空淼是個自我中心主義。這種個性的影像傳輸過去，恐怕你也不會對這位青梅如此傾心了。”

“既然能記憶具象化，為什麽不直接把記憶……”赫連遠山到這裏，停住了。

他意識到了。

“哥哥住了嘴，就證明您也明了咯。其實您呢，您本來是可以繼承記憶，反而要提取出來。還不是父親早就料到，您和現在一樣，會倏然間心態崩壞嘛。想來宣未予也應該推測出了吧。”

“他確實推測出了大半，但是，記憶具象化什麽的——以現有的技術真的能做到嗎？”

“現有的技術可能是做不到的。但是，‘神秘’的力量是能做到的。很多時候技術革新的靈感，就來源於‘神秘’。”赫連秋深彈著瓷碟子的邊緣：“不向遠了，就是三五百年前，人類的平均壽命也不過40歲，永生完全就是方夜譚。然而，赫連一族的永生之法卻是從比那更遙遠的時代傳承下來的——在人類基本無法活過40歲的狀態下，赫連一族的生命依然能延續。那麽，我們的永生之術，正好可以給無法永生的人類提供一個思路、一個研究的方向——司空一族正是發現了我們的秘密才產生了破解的欲望，開始了司空一族與赫連一族的相互扶持、相互利用，悲願延續至今。輪轉更迭許久，雖然現在依然無法應用到自己一族或是其他人類的身上，或許這一世代結束、下一世代結束依然無法達成。但是，可以預見到終究會有那麽一個時間點，司空一族乃至全人類都可以像赫連家一樣永生。而記憶的傳承，也和永生一樣，是傳承下來的。這世界上還有好多這樣的事物。並非被人類發現了才存在，而是在被發現前一直存在著——無法解釋起源，隻是存在於自然中而已。”

“你這語氣，怎麽就好像赫連一族不是人類似的……”

“難道我們身上存在這許多異常的點，哥哥還依然認為自己是人類嗎？”赫連秋深搖頭道：“不是的。赫連一族就是赫連一族，雖然沒有被人為分類，但無論如何我們也不可能歸屬於人類。”

妹妹竟如此輕描淡寫地，出了“你不是人類”這樣的結論。她的語氣輕飄飄如棉花一般，但他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複。

兄妹兩個人對視著。

久久望著對方，久久無言。

“隻是比其他人先得到了特異力量的人類，這樣理解就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