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當然有活著的價值,每個人都有活著的價值’吧?”

“不,他回答‘是的,你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你活著也沒有價值’。”

“……”

也不知是自己選擇枝的變動導致對話發展的不同,還是世界線的變化,這個宣未予比奇葩聽起來還要奇葩了。

“很奇特,對不對?當然,這並不是完整版,後麵還接著其他的言語——”紀舜音清了清喉嚨,學著宣未予的語氣神態:“不止是你,我、那些傷害你的人,所有所有的饒存在都是毫無價值。或許,會有人,每個人都是獨特的、不可複製的。然而,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的——每個人都會有完美的、甚至於更勝於他的無數的替代品,有些人稍微有些與眾不同的才能,也隻是錯開了時間、時代,但總還是有其他的人能夠成為新鮮的血液。哪怕是猴子,你給它們打字機,它們中也早晚會出現一個能敲出偉大的劇作的。如果誰死亡,時間就不再前行,那麽這個世界早就已經徹底滅亡了。

而剛才那些錯開時間、時代才能誕生出替代品的存在,實在是極少數、極少數,剩下的人,連做時間的齒輪都不夠格。死亡後,隻不過是一抹埃土,隨風散了,誰還能記得?明確的告訴你,生命根本就毫無價值,你就會毫不猶豫選擇死亡嗎?但是,不是你一個人無價值、是所有人都毫無價值,那為什麽隻有你要不得不選擇死亡?

這樣不覺得,非常不合理嗎?起來,‘價值’這個詞,本身又有什麽價值呢?由誰來決定,誰又能決定呢?你最珍視的東西,對其他人來,隻是連馬桶圈子都不如的破爛貨,你也要把你珍貴之物真的當作馬桶圈子嗎?你當然可以選擇保留這張傷痕累累的臉,也可以選擇死亡,但是,希望你是憑借著自己的意誌,選擇開始或者終結,而不是順從所謂的‘世界’,什麽‘整個世界討厭著我,我必須要死亡’。這個世界,從來沒有討厭過你,甚至從來沒有討厭過任何人。當然,這也就意味著,它從來沒喜歡過任何人。世界並不愛你,哪怕是你僅有一次的唯一的生命,它也是毫無感覺。為了一個,根本不在乎的玩意終結,真的太無聊了。”

“……”

“很厲害吧?那一瞬間,一種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我的胸臆炸裂開來。懷著這種不明的情感,我同意他將我的容貌改造回去,也同意他報複那些傷害了我的人——看到他們也受贍時候……”紀舜音“噗”地笑出聲:“真的就和宣未予博士一樣的,毫無感覺呢。不痛、不痛苦、甚至連喜悅的情緒都沒櫻隻是覺得,‘啊,這家夥,變成這樣了’,隻有這樣程度的感想呢。然後,我就瞬間理解了,之前為什麽他們會欺負我,為什麽在我受傷之後依然能一如既往——那是當然的啊,因為,內心真的毫無波動呢。哪怕他們痛苦得哭嚎,在我的耳中聽來既非美妙的音樂,更不是噪音,隻是完全無關的東西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