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著嘲諷話語,表情也帶著對水奚的輕蔑。

不過,更多的,卻像是自我厭惡的語氣。

水奚明白,秦玦這個人,在討厭著自己——和自己一樣的,討厭自己。

著看似有意義的話,其實,出來的話連自己都不完全相信。

連自己存在的意義都找不到。

隻是,保留著“存在”這個狀態而已的這種,虛無的心態。

“或許是這樣吧。立場、世界觀、獨有的視角,全部都不存在,依靠著名字相當軟弱。但是,如果連這個名字都不見了,就連悲哀的發笑的情緒都不會有了。如果精神不寄生在哪裏,也找不到精神應該放置的位置。”

水奚的臉上,帶著討好人似的,幹巴巴的笑容。

那笑容無疑是討喜的,卻獨獨不能討好自己。

“所以,之所以選擇我們,是想要換一個,自己不那麽討厭的寄生體嗎?”

“卻因此給你們帶來了災禍。”

沒有直接性質的肯定,卻毫無疑問是屬於肯定的範疇內。

承認了,自己是想要,和司空淼、司空家不同的寄生體。

討好著每個人,但最主要討好的對象,果然還是司空淼、以及宣未予。在之前,是在赫連家盡力做一個乖巧的孩子。

生活方式沒有特別大的改變。

都是,觀察著其他饒臉色,做讓其他人高心事情。

渴望被表揚,然而,被表揚這件事本身對他來並沒有多大的意義,隻是一種,被允許寄生的信號而已。

如果是赫連家上下,把他們當作是生存必須的營養,內心上並不會有太大的負擔。一旦把司空淼和宣未予作為精神的依托,盡管能得到精神上的支柱,在同時,自己的心,也漸漸地被蛀空的了。

所以,急需尋覓其他的精神依靠,以及寄生體。

黛薇兒思考過,為什麽,在莫樂南和慕容幽存在消亡之後,將裝有慕容幽照片的項鏈掛在頸項,加入Spices之後藏匿起,卻又在方青竹死亡之後重新露出來。

在軒轅星夜墜下去的時候,這個問題就在困擾著她了。

不,準確的,處在怠惰期的自己,其實一直都是抱懷著這種困惑的。

但是,懶散、不願意去追求答案。

在方青竹的這軀殼中,在這個時間點,答案已經相當明顯。

莫樂南也好、慕容幽也罷,也是水奚精神寄生的一部分。隻不過,對於複仇這行為本身他也是對猶豫的,之後選擇了更不違心的寄生存在。

當宿體死亡,那的項鏈,就再一次,成為了寄停

“你這樣子,還真像是蜥蜴——不,比起蜥蜴,倒更像是寄生蟲一類的。”

秦玦犀利的,戳中了要害。

“你回來了?”綠色半長發的少婦,以相當元氣笑容迎接著那個男人:“今真早。”

“嗯,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點疲憊。比起在醫院,還是想要回到家中休息休息。”

男人回以比少婦更元氣滿滿的笑臉。

盡管,那是,不帶有一絲真實感情的。

“是嗎?那麽,需不需要什麽有營養的食物?”

“維生素片就夠了。我現在,有些疲憊。”

他優雅不失禮貌地對妻子道,綠色半長發的少婦知趣地退下。

走進,自己的房間,打開抽屜中上了幾重鎖的盒子。

盒子中,平放著,一條,雕花的項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