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喜歡甜味的謊言。比起甜味的謊言，我倒是更喜歡美好的現實。但既然現實無法變得好起來，那麽流溢著虛幻光彩的謊言也不錯——就比如，你現在的表情依然相當的惡心，但比起那張比僵屍還僵硬的臉，這種程度的惡心也是能忍受的了。”柯露麗斜斜地瞥著他：“起來，剛才你到底在做什麽？你的義子就罷了——連你殺掉他全家的畫麵他都忍耐過來了，方才的情形對他來刺激應該也不算大。但是，你當著壽茶莊葉大姐的麵也毫不避諱就太過分了吧。而且玩弄的是你高價買來的實驗材料也就罷了，盡管他們什麽都沒做，恩人太過，但好歹也是幫過我一把，你就這麽對待他們，都不覺得過分嗎？”

“人家自己都沒什麽，怎的前護衛大裙是鳴起不平來了？你應該不是那種善良溫柔到會關懷無關之人狀況的家夥吧？”

“我不是。但在沒有命令、非必要的狀況下，我也不想無端傷害無辜之人——畢竟，我的體能已經修煉到人類的極限了，隻要對方是人類，無緣無故出手就是在欺負人，沒什麽可辯解的。”

“但是，他們之中至少兩個已經不再是人類了哦。還有，你——”宣未予指著她：“死而複生的你，也不能稱之為人類了吧。”

“隻是不死基因起作用了而已，之後，我的肉體依舊是人類的肉體。或許戰鬥力相當強但也不過是訓練之後的成果。無論是恢複能力、抑或自愈能力都達不到死徒最低水平。真的變成了非人之物，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是躺著，手腳如此不靈活了。”葉憐惜憤憤道：“雖然我一直都自己的能力相當自傲，現在看起來，還遠遠不夠啊。連從來與戰鬥無緣的歐陽幻，都是勉勉強強才打贏。”

“別再貪心啦。”宣未予聳聳肩：“那裏可是聚集了下至毒的瘴氣之森。在那裏戰鬥哪怕穿著戰鬥服，你的能力也至少也打個對折，甚至還更多。歐陽大姐與戰鬥無緣？那都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現在的她，早就有了頂尖眷屬的戰鬥力了。再加上那真實實力不明的鬼與和歐陽大姐共享了感覺的九十一，以及兩個流落在外實力不明的死徒，你能耗費一條命與他們同歸於盡實屬幸運了。能夠——”

“別做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什麽話快點——”

“能夠在肉體機能損耗一半的狀況下活下來，也實乃你的大幸了。不要太沮喪了喲。”

“一半？”柯露麗猛地坐起身來，但立刻又因為劇痛重新躺下：“果然，是這樣嗎？我的肉體機能，被耗損了麽？是暫時性嗎？”

“很遺憾，是永久性的。”宣未予以惋惜的口吻道：“也就是，這次損贍不僅僅是你的生命值槽，連能力上限都損失了。”

柯露麗敲打了一下床榻：“怎麽這樣？”

肉體機能損耗了一半，各方麵數值也沒有回滿的柯露麗的一拳，依然讓花板和地板都強烈地震動了。

櫃子上的照片和裝飾品被震落，燈泡也碎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