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拒絕嗎?”

“當然能。但現在的你已經和剛才不一樣了,剛才的你,是自由身,現在拒絕了,要麽就變成完全的怪物、要麽就是死路一條。你應該不是那種重視形式勝於性命的家夥吧?”宣未予如同雕塑一般毫無表情,聲音卻皆是引誘的味道——看上去非常違和,如同沒有好好配合的雙簧。

“當然不是。”秦玦扯起方才已經變得如同枯木一般幹癟,現在卻恢複了飽滿的臉頰:“優勢完全是一邊倒向你那一邊的。卻提出了對我們更為有利的條件,這交易,至少對我們來不算是不平等的——不,不對,分明我們這邊占了便宜,期待更多就太貪心了。對過期一的便當不滿、想要拿到第二的日期,可能今就要餓肚子了。”

“是嗎?如果你認為你占便宜了,我這邊也很榮幸啊。盡管事實是不是這樣未可知,但信任的力量可是無限大哦。隻要你相信著,那就是事實,足以將真正的現實扭轉的事實。”

“這句話原本算是個正能量雞湯吧,然而在這個狀況下被你出來,卻像是被喂了毒,怎麽聽都覺得另有深意呢。”秦玦站起來:“不過也罷,你得很對。我一廂情願也就足夠了,現實如何隨他去。”

“合作愉快?”宣未予向秦玦伸出了一隻手。

“嗯,你希望我握住對吧——”秦玦伸出手,正要握住時,被黛薇兒推開。

“死蝗蟲,你想做什麽?”

“既然敬酒的時候沒有吃、罰酒就更不想吃了。受人脅迫就答應什麽的,不是太沒有骨氣了嗎?難道不會被人看不起嗎?”

“如果是楓兒和君這話也就算了,虧死蝗蟲還能大言不慚出這種話來啊。你以為情勢變成這樣都是怪誰啊?如果不是因為你魯莽的亂搽不知名的藥膏,害得幸災樂禍的我也被你傳染了,我們也不至於變成被要挾的一方呢。”秦玦斜吊著眼睛:“骨氣是什麽?好吃嗎?既然骨氣不好吃。幹脆變成個白鼠米蟲不也不錯吧?”

“你剛才明明是反對的——”

“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完全不能混為一談的。如果不能夠按照時務行事,可是會死得相當淒慘的喲。一起流浪這麽久,你不會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吧。”秦玦彈了一下劉海:“況且,知道了他的目的不純,我反而徹底安下心來了。比起被蒙在鼓裏,傻乎乎地就被人做了筏子,還不如心知肚明的情況下被利用。這樣也不至於到最後像個傻子一樣,其實心中早就有感覺還竭斯底裏的做‘什麽,都是騙我的麽’這種蠢事。都是你情我願,死了也不算冤枉。”

“喲。”宣未予那雙高光極為淺淡的眸子中泛出了一絲絲欣賞的意味:“不知為什麽我好像還蠻喜歡你話的。既然如此,放心吧。有的是生殺大權掌握在我手中的實驗材料,隻要你們不和我作對太過分了,我也不至於為難你們。”

“但願你話算話。畢竟,你的聲音話語聽上去都輕飄飄的,完全沒有力度呢。”

“人言的重量,又不是根據音量決定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