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有點奇怪啊。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

“含義啊——”百裏燼桕扶著眼鏡:“其實名字僅僅隻是代號,並不能確定其中的意義究竟是否真的有意義。不過,要是解釋起來的話——桕是烏桕,種子可以用來製蠟、而燼則是灰燼,連在一起就是燃燒成灰燼的蠟燭。”

“啊?燃燒成灰燼的——蠟燭麽?”黛薇兒一臉的費解:“怎麽好像——”

“很不祥的感覺,是吧?對,就是非常不祥呢。大概是因為我的命數本身就不祥,才要取一個更加不祥的名字,期許以毒攻毒、負負得正。但是,結果又是怎麽樣的呢——”

他的眼神疏離,聲音也變得低沉了起來。

那聲音,聽起來,本身就有一種讓人脊背發寒的不祥的意味。

“嘛。”百裏燼桕忽然露出一個燦爛笑臉,露出潔白卻不太整齊的牙齒,向黛薇兒眨眨眼睛:“我搞個的惡作劇,有沒有被我的樣子嚇到?”

“稍微有點吧。”黛薇兒扯扯嘴角:“畢竟你剛才的樣子,該怎麽形容呢,周身的溫度很低卻像是要燒起來似的。”

“弟弟,你好像還挺敏感的樣子嘛,盡管從外表上完全看不出來。”

“外表,難道不是最靠不住的了麽?看您的外表我也看不出您是什麽樣子的。可是即使不看外表,看著更深層次的東西,反而更困惑了,一會感覺您是個傻傻的、很沒麵子的白癡,一會看上去卻又極其瘮人,現在卻似乎開朗卻又有莫名神秘福”

“嘛,這是你在真實的感想呢,還是在變著法的奉承我呢?”

“奉承嗎?”黛薇兒搖搖頭:“完全找不到什麽奉承您的必要呢。還是,其實您是個應該被奉承的角色,我卻完全沒有發現呢?”

“弟弟,你是認真的,還是故意在裝傻呢?”百裏燼桕用下巴指了指名片:“看到名片上的姓氏,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嗎?”

“感覺——”黛薇兒挑了挑眉,“哦”了一聲:“百裏這個姓氏,真少見啊。除鱗國某個和我完全無關、卻總能聽到的大家族外,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我呢,其實就是那個大家族的家主喲。”百裏燼桕道。

“哇,是麽,那真厲害呢。”黛薇兒啪啪地為他鼓了鼓掌。

“怎麽聽你這口氣,好像還有點不信的樣子。”

“我怎麽會相信呐。”黛薇兒揮動著手中的六張鈔票:“我可不認為那種大人物,會在這裏隨隨便便被人打,還能如此認真理會我。”

“還真是相當常見的誤解呢。”

話的人不是百裏燼桕,而是個十來歲的男孩子。

男孩子頂著一頭如同西伯利亞大草原一樣草綠色的頭發——就一般來,無論是什麽發型染成了這種顏色都會變得莫名滑稽,但男孩子卻完全HOLD住了。

完全不引人發笑,無損他頗為精致帥氣的臉龐,反而讓他多了一種旁人沒有的氣質。

“哇。”黛薇兒歪著腦袋盯著他的頭發:“好綠好綠啊,雖然不難看,可怎麽把頭發染得一包草一樣?”

“真遺憾,這不是染的,是生的。”男孩子溫柔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