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頭。
正好對上了，秦玦的驚恐眼神。
“你在什麽——？”
黛薇兒思考到底用怎樣的法才會比較柔和，不至於在無意中將傷口血淋淋撕開來。歐陽千幻卻毫無顧忌地道：“既然她是平行世界轉移產物，現在的大概是平行世界零零零對她過的話——嘛，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個世界零零零的言語啦。此前，她——”
“那不可能。”離秋楓聳聳肩，指了指自己：“我沒過。”
“哈？”
如果不是那張粗糙的、連嘴巴都隻有在動著的時候才勉強能找到的臉，露出來的表情一定是費解的表情。
“零零零號。”離秋楓頓了頓，道：“那就是我。”
“……”海星不由愕然無語。
黛薇兒扯動嘴角，按了按太陽穴。
這一句話，把她方才錄入大腦中好不容易整理好的信息，重新扭成了一團糟。
“你是……女的？”海星身體上無數的眼睛不停地眨動：“你竟然是女的麽？是軒轅辰暮殿下的公主？”
“我是男的。”離秋楓勾著嘴角，將鬢角上的頭發撩到了耳後：“男的公主。”
黛薇兒的眼皮一跳。
把鬢角上的頭發撩到耳後去的這個動作——是目前為止，她在離秋楓身上找到的第二個和雲暮歌有關的元素。
雲暮歌就有把鬢角撩到耳後去的這個習慣性動作。
“這是——玩笑什麽的麽？“海星的瞳孔泛紅，似乎在以更高精度的眼睛觀察著離秋楓：“我很想把這當成玩笑。不過，我怎麽看，你都一點都不像是女的啊？”
這一點，黛薇兒也認可，在一邊不斷點頭。
她透視的術式效果還沒有完全解除，雖然有些難以啟齒，黛薇兒之所以能確定離秋楓的性別，當然不可能是由於這張與男女性別相性都非常好的臉，那裹得如同粽子的身體自然也看不出什麽——是通過透視穿透了厚厚的衣服，才確定他是男性的。
“他當然不像是女的，你們的判斷並沒有錯，他毫無疑問是個男孩子——盡管被宣未予成為軒轅星夜公主，特供秘密實驗體也稱其為女兒，但性別為模”
“等等等、等一下——”九十一做了個製止的手勢，扯動嘴角：“之前由於實驗室需要我有能夠更精準細致的描述能力，以及能迅速鎖定對象的情報量，我的大腦中被灌注了相當龐大的信息。這其中倒是也包含了軒轅辰暮殿下相關。所以截至三十三號身邊這位名為離秋楓的吸血鬼承認自己是零零零號之前，我還是全部能聽得懂的。但男公主什麽的，完全得超出了我的理解範疇了——我的大腦快要當機了。”
“啊、這個，很簡單。特供秘密實驗體是上一代的王啊，如今的王上軒轅音又是個疑心病極重的，怕是一時半刻也不會下定決定娶妻生子。宣未予、紀舜音當然是什麽都不會的，可帝國實驗室還有其他研究員，盡管現在他們對宣未予還算忠心，但難保哪一日會有人無意間或是故意的泄露了情報。讓他們對特工秘密實驗體產下的是女兒的事實深信不疑，是在一定程度上規避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