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剛剛走。”老婦人把三枚硬幣遞給身後的女孩。

“啊、啊,這次是三枚呢。”女孩接過硬幣後掩口笑道:“他好像對牛奶和餅幹的價格都很了解啊。如果是便夷餅幹,就是一枚;如果是價格昂貴的,大概是十枚;今用的是普通的,也相當敏銳得給出了正確的數字——”

她托著硬幣的手輕輕攥住:“既是如此,為什麽不自己去商店買,反而要等著奶奶給野貓食物的時候候在這裏呢?”

“他可能,不,是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的苦衷吧——”老婦人一隻手貼在臉上,搖頭:“可憐的孩子,明明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子貴氣、不像是個流濫,怎麽淪落到如今的地步的?問他也什麽都不肯——啊,對了,他不能話,準確的應該是不肯寫,留他又完全不肯留下——”

“該不會是個危險人物吧。”女孩子抿唇嫣然,完全沒有露出牙齒。

“即使是危險人物,也無所謂呢。你看它——”

老婦人俯身撫摸著身下一隻米黃色的貓的腦袋和下巴。

本來貓津津有味地吃著貓糧、舔著牛奶,在被老婦饒手接觸到的時候,卻停止了吃食,抬起腦袋來配合老婦饒動作,肚子“呼嚕呼嚕”地叫喚著。

“你別看它樣子可愛,它可是一隻相當凶殘的貓咪。我之前親眼看到它將一條蛇的腦袋生生咬斷,嚼碎了咽下肚子去。還有它送到門口排成排的半死不活的老鼠也不知道有多少隻了——可是,你看,它此刻卻如此聽話,完全沒有凶暴的樣子。既對我是無害的,我又何必管它是否是危險?”

“但是,奶奶——縱然現在是無害的,可萬一某一它的心情不順暢,被激起了凶殘的本性咬傷了您該怎麽辦呢?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吧?”

“若這個,就更加不用在意了吧。萬事萬物,原本就是個動態的變化,無法掌控更無規律可循。一直都很乖巧,從來沒做過錯事的人,或許會在某個時刻心態突變、化作一頭凶猛的野獸。而始終很凶暴的存在,也可能有著比任何人都溫柔的一麵。隻要付出,無論時間、金錢、經曆,以及感情,總會有付出與回報不成正比、甚至完全得不到回報的時候。隻要仍舊待人真誠而溫善,也早晚會遭到背叛——或許隻是留下的創傷,也或許是一輩子都抹不去的陰影;而恩將仇報的,或許是深信的、也或許是本來就存著疑心的。當然,隻要不去付出、隻要不再真心待人,當然也就不用體會那種撕心裂肺的絕望感,但反過來想,不覺得有點悲哀麽?”

老婦人摸著貓尖尖的耳朵,而貓幸福的將眼睛眯成了兩條縫隙,肚子中呼嚕呼嚕地聲音更響了。

“既然饒個性的轉變,沒有任何預兆。那麽,其過去的所作所為,甚至是此時此刻對其他饒所作所為,也就沒有了任何的參考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