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校我的嘴巴很笨拙,怕是沒辦法用語言敘述出準確的路徑,所以,還是由我來引路比較好。還有,你為我去冒險,卻讓我站在這裏等待的事情,我做不到——也不想再做了。哪怕會遇到危險,我也想要,見證最後的結局。”

“見證……最後的結局麽?”

黛薇兒輕輕垂下了眼瞼。

她想到了。

之前女孩的表情那樣的沉重焦急,顯然是生死攸關的事態,她竟還能選擇用石頭去砸非人物,甚至站在這裏也耽誤了不少時間,既不指路、也不帶路,和她焦急的表情完全不相符,即使她是個表裏不一的人,這表演也算是最爛、最糟糕、最容易引起他人反感的反差了。

那麽,答案就隻有一個了。

其實,在她遇見自己之前,其實就已經來不及了。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結果,但是,卻不肯承認、想要逃避,甚至不惜付出任何代價與她這個“惡魔”簽訂契約也想要來救人。

哪怕明知道前方是末路窮途,卻還是心懷僥幸的這份愚妄福然而,明明已經無意中出來了“最後的結局”這樣的詞來,但卻不願接受、不甘心接受。

“既然如此——”黛薇兒不再向後抓著她的胳膊,阻滯她的腳步,而是被她拉動著前行:“其實你也可以把方位給我,然後我們再傳送過去的啊?”

“不可以。”女孩搖頭:“我想要自己走。用雙腳,走到那邊去。”

“這樣的話,本來趕得及的事態,也許也會變得來不及喲?”

“沒關係。那樣,就全部都是我的責任,我磨磨蹭蹭的責任,與旁人無尤。”她回頭凝視了黛薇兒一眼:“和惡魔……惡魔姐您也沒關係。”

希求著她和自己一起去拯救大概率不能拯救的人,卻偏偏還不希望自己和她擔負同樣的責任——明明此刻的她,在她的眼中,就隻是個惡魔而已。

真是個溫柔而單純的女孩。

“是嗎?隨便你,到時候看到什麽都不要被嚇得叫出聲、也不能哭鼻子。惡魔啊,是最討厭哭鼻子的孩子的。”黛薇兒以恐嚇的口吻道。

“隨便啦。反正我的靈魂也不會特別好吃,如果能讓您吃了不壞肚子,就算是我最大的造化了。”女孩依然用著微妙的自虐口吻調侃。

“放心,我的腸胃好得很,無論是怎樣的靈魂,應該也不會壞肚子的。對了,有個問題我剛才就很想問了——”黛薇兒頓了頓,道:“你一口一個使的那個家夥,該不會是Seraph吧。就是那個提琴界的才。”

“……”女孩的腳步停滯了片刻,嘴角浮現出一抹苦笑,又繼續向前:“您真不愧是個貨真價實的惡魔呢。真是什麽都知道啊——是的,我口中的使,並不是和您擁有著同樣強大的戰鬥實力的您的宿敵一類的存在。而是——名為‘熾使’的提琴才。”

是嗎,原來,遭受意外的,真的是他呢。

Seraph、熾使,其真名為——百裏浮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