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回頭。
那是，顯而易見的，驚喜的表情。
他伸出左手按住左眼、放下來，又伸出右手按住右眼。
“能看見了麽？”
“能看見！能看見！”九十一的聲音有了強烈的情緒波動：“看得非常清楚！”
他凝視黛薇兒，輕笑著，卻又低聲歎了一口氣：“啊、啊，真的是不隻聲音、骨骼的構造，這不完完全全就是個男孩子嘛。”
“沒能附到女孩子的身上還真是抱歉啦。可這也不是我能掌控的嘛。”
“不過啊——”九十一嘴角挑了起來：“頭發的顏色、還有眼睛的顏色，一樣。粉紅色——不，應該是珊瑚色的頭發麽，還有紫水晶一般的眸子。性別不一樣，眼神也不算太一樣，但是卻有許多相似的地方。非要形容的話，你們，就像是龍鳳雙胞胎一樣呢。”
“珊瑚色？”黛薇兒用手指卷了一下落下來的頭發。
但怎麽看都是黑色。
烏得發紫的顏色。
映在玻璃板上的影子、或是方青竹的記憶湧入到大腦時，她看到也是接近於深黑色帶一點點紫色光芒的瞳。
還有一點。
慕容幽，是淺棕色的頭發、淺棕色的眸子。
至於為什麽水奚的項鏈中的照片，還有妖精先生展示給Spices看的莫樂南、他自己還有她三個饒合影時頭發的顏色是珊瑚，是莫樂南為了展示自己賢母的形象，和玩具與書籍一樣，買許多昂貴的衣服和精致的假發放入衣櫥。在重要場合的時候，會仔仔細細地打扮她，像對待昂貴的高級人偶娃娃一般不斷地更換衣服、瞳色，所以在公共場合的慕容幽總是千變萬化的。
所有的衣著打扮裏，她最偏愛的就是有些泛紫的瞳和珊瑚發。但她的本貌卻是個棕眼棕發狗狗似的女孩子。
眼睛的顏色是後期改變的，頭發也是在新頭發不斷生長最後完全變成珊瑚色——她以為是靈力修煉的作用，讓她逐漸朝自己曾經理想的形象靠攏，妖精先生就這個問題既沒有肯定她、亦沒有否定。
所以她才敢堂皇的以本相進行直播。
隨著年齡不斷增長即使輪廓還是原本的樣子也會漸漸看不出，又有莫甘娜海報形象作為參照，即使看到了她，可能也隻是認為她的仿妝很像，不會像慕容幽的身上聯想。
不知道真正慕容幽已死的人不會，知道的更加不會。
歐陽千幻也是一臉詫異，不斷晃動著身子、眨巴著眼睛，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遲疑了半，輕聲問道：“那個——”
“嗯？”
“該不會是不再眼盲，卻變成色盲了吧。你是怎麽看出他的頭發是珊瑚色、眼睛是紫色的？明明全部都是深得接近黑色啊。”
黛薇兒卻聯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輕輕地吟念平時不怎麽使用的咒法——透視術。
之所以不太使用，並非是她的覺悟高，而是透視術的副作用實在很大。
施放成功之後，解除需要整整30分鍾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她隻能選擇看他饒身體或是身體更內部骨骼髒器。沒有偷窺之心，隻要環繞一圈，就完完全全變成偷窺犯了——牆壁之後的人們在做什麽都盡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