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我討厭子千以外的人命令我。別人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豈不是顯得我很好欺負麽？”

“那，好吧。既然你不肯殺我們、也不肯傷我們，討厭其他人命令你——我誠心誠意地求求您——”黛薇兒雙手合十向歐陽千幻行禮：“放了我們如何？”

歐陽千幻遲疑了片刻，以一種洋洋得意的口吻道：“這種態度還差不多。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求我了，我就大發慈悲一次吧。”

在這段時間，她的觸手已經完全愈合了，再一次覆滿了牆壁和地板，將周圍攏成一片詭異的黑暗。

但是，隻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她將觸手全部收了起來，變成霖板上巴掌大的一隻的海星。

海星在地板上一動一動，觸手向上伸長，在牆壁上按了一下。

那是個按鈕。

和牆平齊，與牆壁同樣的顏色，隻有黃豆大，仔細看也很難看出那裏竟然還有按鈕。

石板和地麵沉重摩擦聲，牆壁上出現了高一米左右的門形的空洞，空洞無限向外延伸。

“這是出口。”歐陽千幻在地上一跳一跳的：“看在你們認識平行世界的我，又了些合我心意的言語，還誠懇求我的份上，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不過要快一點走，我是很反複無常的一個人，可不確定自己會不會突然改變了主意喲。”

“多謝。”黛薇兒回身向九十一平伸一隻手：“你走路不方便，我繼續背著你——”

“暫時不要了。被你背著，我就會更明確認識到自己的身體是有缺陷的。這種感覺還蠻不舒服的。”

九十一從台階上躍下去。

因為看不見東西，所以在中途被絆了一下險些跌倒。黛薇兒和歐陽千幻同時伸出手——不，更準確的法應該是黛薇兒伸出手，歐陽千幻伸出了觸手將九十一攙扶住了。

黛薇兒的眼眸忽然閃現出了一抹異常的光，輕笑：“能抓到！”

罷，沿著觸手，一把按住了海星。

“唉唉唉——？”歐陽千幻發愣，黛薇兒已經把海星放在了九十一的肩膀上：“在這裏好悶，正好九十一沒有眼睛，你——從眼淚流淌的方向來判斷有很多隻眼睛。不如和我們一起走，充當他的眼睛？”

“……”九十一滿臉黑線，無語。

“不要吧。如果我從這裏離開了，子千絕對會擔心的。”

“不不不，你也應該知道的。一直膩在一起，反而容易心生厭棄。想要白頭偕老的承諾是真心，可越是日久長越是相看兩厭亦是真。萬一我們把你劫走了，他在失去了之後終於知道你的好，發了瘋到處找你，豈不是值得慶祝的事情？他不找你，不也正好？有了自由之身，你可以不必悶在這裏連呼吸都不舒暢，不用眼巴巴等著他來看望你。在每個夜深人靜的夜晚，趴在窗戶上靜靜地看著他。順便還能看看自己的一雙兒女——反正，你隻是在一邊默默注視著就足夠了，離開不是能更好地做到這一點嗎？”

黛薇兒雙手比了個兩個“V”字，貼在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