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宣未予，你認真的麽？”暴走蝸牛擋在宣未予眼前，把臉湊得很近：“剛才我把他吞到身體裏的時候，可是發現了——這子的內髒全部都是動過刀子的。現在剛從死亡脫離，你還讓他參觀你的實驗室？”
“我並不喜歡把一次性能解決的事情留到後麵。不放心的話你就跟著唄，你速度快，發生了什麽意外，能把他及時送來治療。”
“就算我速度快、這孩子年齡恢複能力強，你這裏的儀器高級、你的醫術又高超，也不是你反複折騰他的理由吧。沒人性也要有個限界吧。”
“你這話太怪異了。都沒人性了、還有什麽限界啊。”宣未予向黛薇兒勾了一勾手指：“過來。”
“是。”黛薇兒跟上了他的腳步，本來想要牽住宣未予的手，卻猶豫地懸在了半空。
試圖收回去的時候，被宣未予反手牽住。
“你在遲疑什麽？”
“我了您不會生氣麽？”
“我很少生氣的。不，不如，真正的憤怒，我從來沒有擁有過。如果你能把我惹怒，我應該聲謝謝的。”
“您真的不會生氣麽？”
“不會。”
“放心吧，你就是趁他睡覺的時候把他的頭發全都拔下來，在臉上畫鬼臉，他也是一點都不會生氣的。隻會直接要了你的命，或者把你丟進籠子裏喂鱷魚。”
“原來丟進籠子裏喂鱷魚是您生氣的表現啊。那麽，扔進籠子裏喂死徒，是非常生氣的表現嗎？”黛薇兒長舒了一口氣：“太好了。”
宣未予愣了一下：“這是什麽意思？”
“雖然是誤會，我也是確確實實的用刀子朝您的要害捅了一刀。如果您真的一點都沒對我生氣、也沒有給我任何的責罰，我反而會相當過意不去——原來如此，讓我喂死徒是為了懲罰我的不懂事。雖然給了懲罰之後又救了我第二次性命，我欠您的情分反而變多了，但到底心中還是好受了不少。嘛，這樣的話，即使惹怒了您也無所謂。大不了再死一次、再被您救活就好了。”黛薇兒頓了頓，讓周圍的人都能看到她下決心的樣子：“那我問了——難道您的無法真心笑出來卻不得不強迫自己露出開心表情的那個人，是指您自己麽？”
“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扯開話題，非要再拖拽回來麽？”
“我也想過刨根問底不太好。但是，如果不問明白的話，心中到底還是不太舒服。”黛薇兒凝視著牽著她手的那隻手：“如果您討厭我的話，不用強迫牽著我也可以的。我是不能理解您的，我也不敢狂妄到什麽理解您。笑不出來假裝開朗究竟是什麽樣子，我也不是非常清楚——可是，我知道回應她饒期待是很難、甚至是很難受的事情。如果不願意，就大聲出不願意就好了。”
宣未予沉默了許久。
“你該不會是繞著圈子和我，參觀實驗室讓你不舒服，你不想再看了吧？”
“那個，您能不能看著我的眼睛？”黛薇兒如此請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