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飲用血液已完全恢複的赫千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抱住膝蓋,什麽都沒。

在經過了一番掙紮之後,那些恢複了一半,或者隻恢複了13的再次排起隊。

黛薇兒將血液一點點、一點點得擠入容器鄭

門扉外不斷傳來“理智值:100,理智值:100。”

在不握住宣未予手,他是怎麽采集數據的,黛薇兒已經發現了——為了要監測死徒們的數據,就在她腳下的地麵,埋了傳導的線。

“老大,這家夥也忒恐怖了吧?!都現在這狀況了,理智值還是100?”

“不,舜音,你錯了。”宣未予凝視著左腕上的腕帶:“正是理智值一直是100,才能堅持到現在這種狀況。否則,凡軀人身,早早就被撕碎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哎?為什麽一個普通的男孩子,居然可以——”

“普通?”宣未予困惑地偏了一下頭:“雖然我自己很不普通,所以我給一般人下的定義或許會有偏頗之處。但是,無論以怎樣的標準,這位方青竹都不能被稱為是普通的男孩子吧?”

“沒有道理啊。無論家庭狀況也好、人生經曆也罷,不都是很正常……”

紀舜音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到一半止住了話頭。

沒錯,他察覺到了。

方青竹家庭狀況也好、人生經曆也罷,根本就談不上正常。

略停頓了一下,他無奈地道:“又是個環境造就的怪異的人格麽。環境因素對於一個人成長的影響,真是不可覷呢。”

“不不不,你這樣評斷,未免太瞧於他了。或許,環境對於他確實多少有影響,但是到了現在這種程度,怎麽看都不僅僅是環境造就的人格了——現在的他,明顯已經是個可以誘導周圍的存在了。”他的手指撫摸著腕帶:“有這樣掌控全局的能力,為什麽他的父母卻仍然會在爭吵中殺害了對方死去呢——”

紀舜音聽到了宣未予的話,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您的意思,該不會是他——”

“隻是有這種可能性而已。被關在此處的死徒,除了個別特殊情況,都是最純粹的底層渣滓。能以這樣快的速度讓他們對自己言聽計從,甚至乖乖排起隊來,我可不認為在父母下死手的時候短暫讓對方恢複理智、以及讓自己免受致命傷這點事他都做不到。以最陰暗的方向去思考,或許是他讓父母的死亡給自己陰暗的生活帶來一線生機、同時用自己的致命傷來甩脫嫌疑;另外也有可能在那個瞬間,他放棄了生存的念頭而任由他們爭吵。還有一種——”

宣未予停頓了一下,賣了個關子。

“還有一種是什麽?”認真聽著的紀舜音拉了一下宣未予的衣領:“老大,還有一種是什麽?”

“那就是——在受了致命贍瞬間,整個人格突變了呢。”宣未予意味深長地笑道。

“哎——?!”紀舜音愕然:“那不是明,我們關於平行世界的實驗——”

“也隻是有這種可能性而已。可能性多種多樣,無論是偵探、還是在做實驗觀測實驗材料的時候,我都更喜歡推測可能性階段。畢竟啊,在這個階段,可能性是多種多樣的。一旦確定了結果,就像是打開貓箱粒子塌縮的瞬間,變得一點意思都沒有了。”宣未予十指的指尖碰在一起:“再觀察觀察,讓粒子塌縮來得遲一些,鋪陳更多的可能性難道不是更有意思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