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葉憐惜怔了一下,搖頭笑道:“溪哥哥您這可就錯了,這可是君山銀針。並非是碧螺春哦。”

“我知道。”溪悠悠道:“我的是名字。”

“名字……”葉憐惜幹巴巴地咳嗽了一聲:“君山銀針和碧螺春是兩種品類的茶,味道也截然不同,是沒有別名的。”

“我是,我的名字——”

“你的名字?”葉憐惜扇般的睫毛忽閃:“碧螺春·溪?嘛,這樣倒是很搭配,不過比起溪水,我倒是覺得泉水煮出來的碧螺春更爽口。不過,你要是更喜歡溪水煮出來的茶,我這就去重新煮。我還有罐子裝著荷露、臘梅上的雪融化的水、今年的第一場雨水,煮出來的茶都各有風味。”

“不,不用麻煩,我並不是在挑煮茶的水。”溪頓了頓,思索了片刻,笑道:“是這樣的,我正和幽想筆名。幽已經想得差不多了,你覺得我的筆名叫碧螺春如何?”

“這——”葉憐惜掩麵笑道:“為什麽筆名要取個茶葉的名字?難道溪哥哥是打算寫一本《茶經》,或者以茶道世家出身的人為主人公的麽?”

“茶水的味道雖然苦,但卻清香宜人,細細品味能夠嚐到比苦更複雜的甘甜、優雅。大概,我想要做個像茶葉般複雜的人。”

“那為什麽不叫耶加雪菲、瑰夏呢?咖啡也是不但回甘回酸,還有淡淡的花香果香味,濃鬱醇厚齒頰留香。”

“我不知道。我自己比起茶,也是更喜歡咖啡。但是,我卻覺得如果我起個筆名的話,一定得是個茶葉的名字才好。”

“……”

葉憐惜一臉的費解,盡管她的表情相當收斂,不過心中的“喜歡咖啡還取個茶葉的名字也未免太奇怪了”的想法都寫在了臉上。

“既然對茶葉的名字這麽執著,叫六安瓜片不是比碧螺春要好麽?雖然同為名茶,但碧螺春卻曾有個不太好聽的名字‘嚇煞人香’。取這麽個名字,你縱然無旁的意思,就怕有人用此來大作文章,到時候解釋起心思來,豈不是沒趣?六安無芽無梗,又是《茶疏》開篇,倒不如的疆六安瓜片’的好。”

葉憐惜一本正經地著,但是嘴角挑起的弧度卻將她的心思展露無疑。

“不愧是葉姐姐,就算是開玩笑調侃,也這麽文鄒鄒的引經據典。但是‘六安瓜片’什麽的,實在比碧螺春聽起來還要怪——”慕容幽啜了一口杯中茶:“既然葉姐姐端來的是君山銀針,不如幹脆就叫君山銀針好了。很別致,絕對不會與任何人撞了名字。雖然君山銀針的品類是黃茶,卻總是被誤會成是白茶。和溪哥哥你,相當合襯你不覺得麽?”

“君山銀針、君山銀針……”

溪低低叨念著這個名字,重重地點頭:“這個名字好!就這個吧!”

“哪裏好了啊?你們到底在什麽?”葉憐惜輕側了一下頭。

“葉姐姐要不要也取個筆名呢?”她望著葉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