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是做過全身整容的屍體麽?

宣未予一直都有在地下偷偷摸摸做販賣屍體的生意,百裏家從宣未予手中也買下了不知道多少具活屍。

水奚伸手撫摸著司空灜的下巴,用指甲輕輕劃動他的臉頰。

臉頰上的骨頭沒有被動過的痕跡,麵皮也撕不下來。

“啊、啊。”水奚低聲感歎:“宣未予的手藝還真是越來越好了,現在基本已經完全看不出也摸不出痕跡來了。”

穿著白大褂的男子,出現在他的身後。

雙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中,靜靜地站著、靜靜地看著,什麽都不。

水奚感覺到了這股氣息。

水奚原本就對饒氣息相當敏感,尤其是宣未予的氣息。

他沒有轉過眸子,手指停在司空灜的臉頰上,低聲:“您的手術技術,越來越高超了。我竟然一點也找不出破綻……”

“這就是你要對我的麽?”

宣未予以冰冷無情的聲音道。

宣未予原本的聲音,就是這樣的冰冷無情,當初自己能夠被留下,就是因為看穿了他沒有任何人性、也談不上有真實的感情。之後,宣未予在單獨麵對他的時候,情緒總是不像麵對司空灜或者其他外人一樣,總是保持著一種詭異的亢奮狀態,更多的是淡淡的。

壓力大的時候,他甚至會一整日停留在水奚的房間。

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自由。

雖然司空淼也多少知道他的本性,不過由於兩個人並非是同一路人,宣未予還是要保留一些的。麵對水奚,他可以毫無保留。

水奚可怖的包容性,才能讓他體會到真正自由。

熟悉宣未予真實的態度,水奚也能感受到其中細微的差別。

今日的聲音冷歸冷,卻摻雜了某種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那是理論上,不會出現在宣未予的情緒中的——若有若無的哀傷。

盡管很淡、水奚能察覺。

“總感覺,你好像有點傷心,還是發自內心的傷心……真難得,我還以為你身上是不存在這種情緒的呢。”

“司空灜畢竟是我的兒子啊,我唯一的兒子。父子之情、相處之道,我都是從書本上看來的,有樣學樣。不過,瞧著他這樣躺在這,你別,我的心裏還真有點不是滋味,就像是空了一塊。”

“他真的是阿瀛麽?”水奚聽到他方才的話時,其實根本有答案了,但他卻還是不甘心地一樣,想要聽到最終的宣牛

“你殺了他,你竟然還懷疑其中有假有詐麽?我再怎麽料事如神,也不能預料到你會在今日巴巴趕過來,把自己的弟弟從樓上推下去吧。我一直以為,你對我有隱藏的恨意、對司空淼有恨意、甚至對司空家上下都存著不滿,唯獨對阿瀛多少還有點真情。不過,我錯了,你比我還能偽裝。連我都沒看破,你和阿瀛的兄弟情深,隻是你演出來的假象。”

“為什麽認為是我殺的?”水奚輕輕歎氣:“你們司空家不到處都是監控麽?隨便調查一下,應該也知道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真不巧。”宣未予走上前兩步,在水奚肩側半蹲:“今監控,所有的,全部都被人破壞了。ID身份卡中,裝載了病毒,司空家的所有防衛係統,全都癱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