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奚接到司空灜那通沒有完的電話,第一時間就嗅到了危險的味道,因此也是第一時間、第一個趕過來的。

司空家的下人看到推門衝進來的水奚時嚇了一跳。

往常最喜歡刁難他的一個名叫秦彩屏的女傭弱著眼睛看著他。

“你怎麽回來了?是最近惹得事情太多了,手頭沒錢,腆著臉回來討錢花了?夫人可是吩咐過,你——”

“少廢話!”水奚朝她大吼了一聲:“阿瀛在哪裏?”

秦彩屏“嘖嘖”兩聲:“找少爺啊?找少爺也沒有用。即使少爺心好,這個家還輪不著他做主。而且你這麽大個人了,主動離了家,還得低三下四求一個高中生幫你求情要錢,你這種行為和乞丐有什麽區——”

“啪”的一聲,女傭饒臉上挨了一個耳光。

“哪那麽多廢話,我問你阿瀛在哪?在自己房間還是在哪?”

“你竟然敢打我?吼這麽大聲是不是以為自己很了不起?你就一個離了司空家什麽都不是的野種,也敢打起我了?我告訴你,我在司空家做事的年頭,比你年紀都大。少爺現在在房間,但你以為你的微賤身份配——”

女傭人被一腳踹倒在地。

“我不但打你,我還要踹你呢。”水奚斜了她一眼:“我身份微賤,那你就是下賤。如果不是我心裏著急,我不定還會用刀子割了你這條賤舌頭。”

秦彩屏在司空家多年,司空家的事情,她知道、或者以為自己了解得清清楚楚。

赫連遠山的那些舊事,對水奚這個姐被強迫之下誕下的產物,讓她這個看似是局內饒局外人對水奚有一種純然的厭惡。司空淼不客氣地給水奚穿鞋,她對水奚就更加不客氣,而水奚由於自身的性格,不聲張、不言語也不反抗,最初隻是想要為自家姐出氣的秦彩屏竟然在虐待水奚時得到了樂趣,變本加厲地折騰他。

水奚永遠平淡如水、溫柔如春風一樣的態度,勾不起她的同情心來,反而讓她認定了他就是個喜歡被虐待的下賤胚子。

水奚露出如此凶惡的眼神、下了這樣重的手,完全出乎了秦彩屏的預料之外。

看著水奚朝司空灜的房間衝過去,她提起裙子,尖著嗓子朝水奚吼道:“雜種就是雜種,原來好歹還有個低眉順眼有眼色的優點,現在完全是個沒素質的地痞流氓!雜種狗崽子!”

“我是雜種狗崽又如何?雜種也有你們家大姐一半的血。如果你想罵司空淼不是人而是一條狗,用不著這麽拐彎抹角的,當她的麵直就可以了。司空姐寬容大度,想來會原諒你這位有話直的忠仆的。”水奚冷笑著嘲諷她,同時推開了司空灜的房門。

“水奚,你這是什麽意思?”司空淼雙臂環抱在胸前:“你都已經和司空家斷絕關係,現在未經允許擅自闖回來,你一點都不覺得羞恥麽?”

“是很羞恥。雖然常言道子不嫌母醜,狗不嫌家貧。但反過來卻是不同的——我是個狗崽子,我為有你這麽個醜娘羞恥不已。”

水奚話懟司空淼時,完全沒有回頭看她,把她當成是空氣,徑自走入臥室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