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母親她——”三十三號動搖得厲害：“那你為什麽不在她吟念咒語之前砍下她的頭呢？就為了那個無關緊要的問題麽？”

司空灜正好也差不多在同一時機，問出了相同的問題。

因為特別注意著三十三號，他總覺得三十三號即使不言語，他的某些想法他也能很輕易猜到——這大概是所謂的波長相合。

“雖然你下不去手殺人，但出的話卻總是意外得很惡毒啊。”視頻內的零零零和畫外音的零零零低笑，聲音疊合著一齊回答：“沒辦法的。吸血鬼一族臨死的時候可以施放，在咒語吟念完之前哪怕屍首分離，嘴巴也還是能動的。在下咒徹底結束的一刻斷氣——即使本能搶救一下，吟誦完這個咒法會立刻死去。另外，自殺是無法發動這個詛咒的，還有，不能下死咒——減少壽命、同歸於盡都無效，且不能詛咒未來——將來無法得到愛情，不能升官發財，而隻能以對方活著，且已有的為前提下咒，或失容貌、或失聲音、或失視力。我母親下的咒，是讓我失去‘觸碰活物的能力’——以後隻要我直接碰到活物，活物輕則留下傷痕、嚴重的會死去的詛咒。”

畫外音和視頻內的三十三號同時停頓了一下。

畫外音沒有繼續言語，隻有視頻內的三十三號繼續道：“我猜她的本意是在我碰到了真心想要觸碰的人時，隻能忍受著遠隔的痛苦。可惜，她果然腦袋很蠢笨，就沒想過，這樣我以後殺想要殺死的人也變得更容易了麽？另外，且不以我這樣的心態，可能很難再有所謂的真心，不會想真心觸碰誰。即使真的有那萬千分之一可能性，等離開這裏，我買一副手套不是什麽都解決了。一層不行我就套上十層八層的。”

一提到戴上十層八層手套這件事，司空灜突然想起了離秋楓。

離秋楓總是把自己包裹得很嚴實，而且好像從來沒見過他直接用皮膚接觸過活物。之前某一次看某個綜藝節目，主持人讓離秋楓環抱一下千年古木，大熱的，離秋楓居然取出了一套羽絨服套在身上才去抱那棵樹。

不過因為離秋楓是出了名的重度潔癖，所以節目組主持人都沒有什麽，他的隊友們更是一臉的淡定。

這樣一想，離秋楓是不是一頭紅色的頭發？和秦玦的關係就像是三十三號和零零零一樣微妙？

司空灜想要按下暫停鍵，但是發現這個視頻並不能如他所願的暫停。

關鍵詞的話，可不可以呢？

司空灜大聲：“暫停！”

畫麵果然隨著他這句話停了下來，畫外音在耳機中開口：“你倒是蠻聰明的，找不到暫停鍵知道依靠聲控了。但是，為什麽忽然想要暫停呢？是不是想要細細觀察誰的臉？如果是的話，答一聲‘是’，再一下那個饒名字，我幫你把臉擴大——哇，為什麽我這麽溫柔體貼善良啊？”

起來，目前看到的，都是在實驗室發生的事情。不知道有沒有關於三十三其他經曆的視頻相關，司空灜很想知道，又經曆了什麽讓零零零的性格在聲音上聽起來開朗了不少。

“是，零零零號。”

“好的，收到！”畫麵果然給了一張零零零的大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