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零的聲音越來越激動,眼淚也越流越洶湧。

“不是這樣的,零零零。不是這樣的!你不奇怪、你一點都不奇怪,被那些人迫害到這個樣子,會起殺心才是正常人,把他們大卸八塊他們也不冤枉。你——”

“他們也迫害你了不是麽?為什麽你卻沒辦法下手呢?為什麽刀子那樣幹淨呢?況且,他們再如何迫害我,我還活著不是麽?我卻把他們變成了死人——”

零零零把幹淨的刀子,插入到一具屍身,又拔出來。

血液已經幹涸,刀子上沒有沾染著血跡,而是一些肉沫。

然後,她把刀子丟在了三十三號麵前。

“你也來試試?”

三十三號撿起刀子,跌跌撞撞在屍體前,高高把刀子舉起。

“刺下去啊。”

三十三號深呼吸了幾次,卻仍然做不到,把刀子狠狠地丟遠。

“看吧、你還是做不到,果然是我比較奇怪呢。也難怪會受到傷害,我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活著不是麽?宣未予博士為我這扭曲的人留了一條性命,真是他的失職。”

“零零零,不是那樣的,你聽我解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證明我自己。”三十三號跪在地上,用拳頭捶著地麵。

“再給?剛才讓你刺穿屍體時,你不是都把刀丟錢出去了?”

“即使我能做到,也不能證明什麽,畢竟他們已經死了。這一次請讓我以活生生的來證明,我是和你一樣的,我願意和你一起犯下罪孽!”

零零零號擦著眼淚,吸了一下鼻子。

“好,既然你執意如此,我就給你一次機會,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還是沒辦法做到的話,就分道揚鑣吧。幹幹淨淨的你,沒必要強迫自己和我這種能殺人不眨眼的魔鬼一起。你痛苦、我更痛苦、每次一看到你,我肯定會想起自己是個令人作嘔的家夥這種事實。”零零零指著最前方:“第一個房間,你把那個人殺死。”

“第一個房間?”三十三偏側了一下頭:“起來,隻有那個房間的門關得緊緊的,是關著什麽大人物麽?”

“誰知道呢。”零零零眼淚沒有幹涸,卻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即使你不動手,現在的我也可以自己動手。那個人必須死,是我的執念呢。”

司空灜的第一反應是,該不會第一個房間是宣未予,現在他的父親是假的,剛才鬼魅般的女聲阿玦不是秦玦是為了暗示他的父親已經被替換掉的事情吧?

如果爸爸不是爸爸,比起難受,司空灜總覺得自己反而會放鬆。

可惜,並不能如他所願,第一個房間中的,不是宣未予。

甚至都不是男子,而是個被關在籠子中的女性。

這個女人有著一頭血赤色的披肩長發,白得不正常的皮膚。

三十三號在看到她的第一眼,立刻回頭看了一眼零零零。

“好像啊。”

“當然,她是我媽媽。”

“哎?”三十三號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你的……媽媽?”

“對,就是因為她,我才會在這呢。”零零零冷笑了一聲:“為了男人丟掉一切的,愚蠢的女人,讓人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