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變了呢，你出來的話你自己都不信了吧？”宣未予扯了扯嘴角：“你全部看完之後，應該已經發覺了那一點吧，為什麽又要故意裝瞎呢？”

耳機中那女聲再次響了起來。

“阿玦，你發現了合同的共同點了麽？”

“我看東西的速度沒有那麽快。”司空灜以消沉的口吻道。

那一幕幕，不止刺痛了研究員，也刺痛了真單純他的心。

他是該厭惡父親的行徑的，事實上，他握緊了拳頭。可是，就像是想要為父親開解什麽一般，他甚至產生了那些輕易就和父親簽訂了合同把幼的孩子賣出去的人，是不是同樣應該被唾棄甚至比父親還要更加可恨的想法。

“是麽，你沒發覺呢。”那女聲輕聲道：“那麽我來告訴你，合同上隻有直係親屬、沒有旁係血親或者被收養的人。其中有幾分，後麵附上了無血緣關係的DNA鑒定，合同就被單方麵廢止了。”

“咦？”司空灜愕然：“為什麽？”

他的聲音和研究員頗為落寞地的“嗯、注意到了、為什麽”的聲音疊在了一起。

“我又不是傻瓜。雖然上頭撥給我的研究費我怎麽浪也花不完，可是卻不能任由他人騙我的錢。在孤兒院收養了兩個孩子，再轉手賣給我，那我直接讓孤兒院賺這筆錢不就好了，大費周章的做什麽？還有那些本來就是多餘的孩子——寄親戚籬下，或是先收養了一個之後又生出了親生孩子，早嫌棄放在身邊嫌累贅，隻是礙著麵子、怕他人三道四才不得不留著，倒貼三千五千若是能送出去隻怕都會毫不猶豫的，給一大筆錢買下來？他們怕不是做夢都會笑醒。我可是惡魔、鬼畜生啊，為人排憂解難的事情無意中就罷了，讓我主動無私奉獻怎麽可能呐？所以啊，為了讓如此不道德的事情稍微道德些，我隻會從直係親屬手中買人，旁係想賺這筆錢我也不會給機會的——”

“出來你可能不相信。”阿南突然開口：“我就是我叔叔嬸嬸倒貼了宣未予博士10萬，博士才留下我。”

“然後，你在某次實驗中活下來的？”年輕的研究員打量著他。

“不，博士並沒有用我做實驗。”阿南輕描淡寫地道：“帝國醫院和帝國研究所中，有很多和我差不多的存在，都沒有被博士用來做實驗，而是經過考核後，初步確定一個方向培養，在培養過程中不斷調整路線，等到培養完成再我們安排在最合適的位置上。”

屏幕上出現雪花，畫麵中斷，切換到了其他的畫麵。

宣未予參觀孤兒院，並和那些孩子們親切對話的新聞；

宣未予或支付生活費用、或親力培養的無家可歸的孩子，助他們成為夜之帝國棟梁之材，被授予了勳章的報道。

宣未予過生日的時候，無數知名學者、頂尖人士向他發來祝賀的鋪熱搜。

不斷閃爍著的畫麵，都是關於宣未予在這帝國內多麽有人望、受到多少人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