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起雙眸,周圍有一層很薄、很薄的透明結界層,雖然靈力不強不過遮擋聲音和視線卻稱得上綽綽有餘了。

之前還沒有,大概是雲暮歌坐在這之後黛薇兒織就的吧。

可他還是訕訕地坐回去。

“薇兒,你知道?”

“嗯,大概能猜到。”黛薇兒在稿紙上“刷刷”地寫著:“體育倉庫裏那件事,黎尋淩蘭不見得會知道,也不會去調監控錄像。那麽這件事不是校長先生做的,就是暮歌做的。估計是暮歌以利益相關,拜托了校長先生吧。至於其他錄像,是她自己錄下、還有的可能是從暴走蝸牛那裏詐來的,還迎…”

她的筆在稿紙上劃下了一道,深深地看了雲暮歌一眼,寫道:“沒有了。”

玖疏言的目光移到最後一行的時候,黛薇兒將紙揉成一團,又撕成碎片。

雲暮歌唇角上揚:“不愧是薇兒,輕易把控了事態——差不多就是這樣了。本來我還想拜托一下百裏滄海,可他不知道抽什麽風,不接我的電話了呢。”

“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答案不是顯而易見麽?”雲暮歌的眸子中漾著無辜又純淨的光輝:“我討厭她,想踩上一腳。盡管我知道以她的背景,這種負麵新聞不見得會造成什麽正實質性傷害,可我卻意外很開心呐。”

“你沒想過會給水奚哥帶來什麽影響麽?”

“玖疏言,你在裝什麽?你應該比我還清楚,程禮和水奚是朋友,甚至是某種意義上的眼線這件事吧?程禮的人品或許未必多麽好,也不見得就差到非在這時候插刀。是不是水奚授意,你是明白的吧?”

“……”

玖疏言沉默一下,瞬間戴上那畫有真無邪笑容的麵具。

清澈的雙眸卻有些發狠得盯著雲暮歌。

雲暮歌卻對他回以更為純淨,毫無敵意的笑臉。

“我知道薇兒你並不會介意,可我還是對你句抱歉——對不起,我擅作主張做了這些。”

“沒關係。不,不對,暮歌這樣做了,我還莫名有點高興。”

“是嗎?那看來我搜集的東西總算派上應有的用場了。”

“雲暮歌,我覺得你不應該去拉提琴,而應該去當狗仔記者——你真是生跟蹤狂的料。而且到哪都帶著錄音筆,總是在摸摸錄像,不了解的一定還以為你是哪裏派來的盯梢間諜。”

“某件事留下的心理陰影太大了。會被這樣看待也沒辦法。”雲暮歌將胸前口袋的錄音筆取出來在指尖轉了一下放回去:“對了,薇兒你知道百裏滄海是怎麽了麽?我一沒看見他了——好像就沒來上學的樣子,總不會是搶慕容幽和水奚大打出手了吧。”

“我覺得百裏滄海還不至於那麽沒眼光吧。”黛薇兒輕笑:“慕容幽什麽的,就是個情懷而已。”

玖疏言心裏吐槽難不成薇兒你還認為他喜歡雲暮歌眼光算好麽?我怎麽覺著比慕容幽還差。和她多兩句話都覺得脊背冒冷風,鬼知道哪句話被她錄了去,什麽時候就能斷章取義派上用場,怎的就你沒有任何的危機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