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莉,這——很難的吧?”喬曼迪麵露難色:“這麽長,還全部都是新台詞,怎麽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記下來?”

“很難麽?”閔愛莉脫口而出,然後又立即改口道:“啊、嘛,我忘記了,像我一樣記不住就隨口就用數字敷衍過去的缺然認為簡單。曼迪你可是那種一定要把人物性格研究透、一句台詞都不出現偏差的認真性格,我怎麽能和你比的……”

她頓了頓,向賈鴻飛揚手一笑:“罷了,賈導,頻繁改詞既全是我惹出來的,我確實應該更體諒大家,讓他們有充分的記憶時間,您就先拍我獨白那部分的戲吧。”

“恐怕不校”

“為什麽不行?我真的對這次的劇本很滿意,不會再亂改,而是會認認真真台詞的。而且,這段台詞正好很符合我的思路,很容易就記下了,不會輕易就卡殼和念數字糊弄饒。”

“不是這個問題。”賈鴻飛搖了搖頭:“老爺子讓你回家去。”

“啊?”閔愛莉一副沒聽懂的樣子:“您什麽?”

“其實程禮你跑到這裏來,恐怕就是受命跑腿傳信呢。可惜這卻是個你不怎麽願意傳達的訊息,因此你一直都在岔開話題拖時間——剛老爺子都和我了,怕你這孩子在這件事上不靠譜。”

“我不是故意拖時間。隻不過看到她這張晦氣的臉,聽到她破鑼般難聽的嗓子,我就隻想吐,什麽都不想了而已。”

“是呢。我是晦氣的人,我躲遠了他們該高興才是,還巴巴讓我回去,不嫌惡心反胃麽?”

“一般肯定覺得惡心反胃。可現在不是有個聖母使、清純白蓮花不計前嫌,以寬廣的胸懷原諒了你的所作所為,並執著地認為祝福她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甚至當眾放話來你不回來她就絕不會宣布開宴,也不會戴上訂婚戒指。對方滿懷期待、你卻偏偏一直沒出現,聽她現在哭得可傷心了,誰勸都勸不好,一個勁問別人是不是你恨上她了才不肯露麵……”

閔愛莉嬌美卻略顯刻薄的臉罩上了厚厚的陰雲,圓圓的杏眸甚至塗上了一抹似有若無的茫然與悲傷,倒讓她莫名多了一分和她原本的氣質不符的柔。

“我不恨啊,真的。之所以不去不是之前……怎麽忽然……”

“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麽,現在正在發生的,就是整個訂婚宴都在等待你這個不知好歹的惡女哦,閔愛莉。”程禮陰陽怪氣,仿佛在教唆、在喚醒人某種負麵的感情,連笑容都充滿了陰險的氣息。

“是嗎?”閔愛莉微微閉眼、咬住了嘴唇。

半分鍾之後,驕傲地揚起下巴,露出得誌人般的笑容:“是嘛,不是總有人最後登場的才是真主角麽呢。我晾著所有人,讓他們等了這麽久,現在再登場,多有麵子——我真是個才。”

閔愛莉甩了甩橙色的長發:“那我就走了哦,賈導。您不參加,收到的紅包我會替您還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