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麽，按校長先生您的意思，果然水奚是在謊麽？”程禮咧嘴笑道，露出拋過光的一口白牙。
“嘛——”沈單城把頭墊在交叉的兩隻手上：“你稍稍想想就知道了，我區區一個私立學園的校長，對慕容財團獨生女這種級別的人，討好還來不及呢，哪裏就敢欺負她了？句沒節操的，我雖很看重教育、也很看重校內風氣，可我並不是什麽不諳世事、正直清廉的正義夥伴，隻要她不是做得太過分，我基本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課睡覺、攪擾課堂這種一般的壞學生都會做的事情我們就不提了。就連向人家別的學生身上潑硫酸這種事，我最後都是停了被潑孩子的課；把同班同學打得坐輪椅，陸芳菲影後都親自來道歉，學生家屬找我問情況，我卻都替她隱瞞，對傷者家屬是一場誤會自掏腰包給了一大筆錢叫他們不要聲張——”
“哇。”程禮有些嫌棄地注視著他：“好惡劣的感覺啊——”
“嗯，就是很惡劣，我也不敢狂妄地稱這是人之常情，也不求誰能理解我……”沈單城歎氣：“可是，你也應該明白吧？正直之士當然不會猶豫。卑劣的我，做出開慕容幽的決定卻需要下相當大的決心——隻她太能惹事，我再如何兜護著，也實沒辦法留這位神仙了……”
“您這麽，我反而越發好奇她到底做了多麽傷害理的事，才讓您出此下下策了？”
沈單城神色微妙了起來。
“差不多可以了——知道我有苦衷就夠了，刨根問底可不是什麽值得讚賞的優點，很容易惹火上身哦。”
“我是個怕冷的人，燒起來不是也蠻好的？”
“哦。那請你到別處玩火，我怕你被燒了會牽連到我。”他指了指門外：“不送。”
“哎——？我大老遠回母校，也不請我吃一頓麽？”
“你自己去餐廳不就好了？破例一次，不趕你。該我的，我差不多都了，再跟著你，反倒有許多不方便。”
程禮的眼睛亮了亮，彈了自己額頭一下，笑道：“了解！”
他朝著鏡頭晃了晃手：“走啦走啦。”
畫麵隨程禮離開校長室，下樓梯的時候，攝影師低低插話：“我還不餓……”
“又不是真的要去餐廳吃飯，和餓不餓有什麽關係？”
“去餐廳不吃飯難道是喝飲料麽？我也不渴……”
“換其他人打探情況啦，換其他人。非要他人把話直白出來才懂麽，你這個大呆瓜？”
“哦——”閔愛莉打了個響指：“原來是要找其他人打探情況啊？我還正想著接下來要是一直播他吃東西該怎麽辦……我對吃播可沒什麽興趣——嘛，起來Devil醬直播吃飯麽？我有點想打賞……”
白一樊和陶羽然交換了一下眼神，相對搖了搖頭。
“幹嗎？我就是很笨啦，想吐槽直唄。眉來眼去的算什麽？”
白一樊心想，方才自己差點和一個純傻瓜認真起來，仔細想想也有點太幼稚太弱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