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麽?幹嗎都用這種眼神盯著我看?惡心透了。尤其是你啊,黛薇兒。我覺得有空閑對我露出同情似的目光,還是多關心一下體弱多病的窩囊廢吧。這世界上慘的人很多,我絕對不是最慘那個——不對,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慘過,相反,我活得特別歡樂。”秦玦的臉上,帶著那憤世嫉俗又充滿嘲諷的笑。

    

    司空灜咀嚼空氣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許是聽得太過投入,他差點偏離了原本的方向,水奚拍了拍他的腦袋,提醒道:“阿瀛,那邊不就是你家了麽?你應該下車了吧?”

    

    “啊、是……是的!”司空灜擠出不自然的笑:“非常感謝!”

    

    下車前,他回頭深深地看了水奚一眼。

    

    水奚回以薰衣草中微醺的風般溫柔的笑顏。

    

    他沒辦法直視那般炫目的他,又把頭轉了回去,從慢走變成了快步走,又變成了跑。

    

    他是知道,他的溪哥哥身邊,沒有一個能稱為正常的人。

    

    但,他並不了解——或者沒想過去了解,原來他們竟然都異常到了這樣的地步。

    

    危險會招來黑暗,不幸的人會被更不幸的人所吸引。溪哥哥能保持漂漂亮亮的笑容的原由,若是俯視著深淵的話,那不是很像……以不幸和腐肉為屍體的烏鴉嗎?

    

    這種想法讓他不寒而栗,更讓他感覺到羞慚。

    

    溪哥哥是那麽好的一個人,為什麽自己會卑劣到,把他和令人作嘔的烏鴉聯係到一起。

    

    從被泡在蜂蜜中洗澡、享受著奢華甜蜜的他,哪怕一丁點,也無法窺視到他人內心是怎樣的顏色吧。

    

    他突然發現,自己是如此懼怕黑暗與危險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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