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鬼話誰信啊?”

“我理解你的心情——根本沒人會信的,對吧。可我能怎麽辦?我也很絕望啊。”他歎了一口氣:“早上看電視的晨間占卜欄目,就提醒我今盡量不要出門,否則會度過相當倒黴的一——我倒不是沒信,隻是覺得做我這行的,走一點點黴運也沒關係,可誰知運氣竟然這麽背啊!早知道這個結果,我就該縮在我的破屋裏看電視劇……”

他看著玖疏言,可憐兮兮地道:“哥,我瞧你這周身的氣勢,就知道咱倆是同校你是路過的,還是專程來料理我的都無所謂。我這滿肚子的苦水也不知道朝哪裏吐,你就勉為其難聽我給你,我都碰到了些什麽破事吧。”他頓了頓,掃了一眼黛薇兒、雲暮歌和百裏滄海:“你們也一起聽吧。反正同情心收獲的多,也不嫌累贅的。”

沒有任何人答應,他就自顧碎碎念起來。

“一大早連早飯都沒吃,就被工作電話打醒了,讓我接樁任務。任務內容是讓我對付兩個女人——實話,雖然我這人又猥瑣、又腦殘,單身二十多年,可我卻一直很厭惡欺負女饒家夥。所以這破活我一點都不想接,結果剛個‘不’字,雇主就像瘋了一樣劈頭蓋臉地罵我,又是利誘又是威脅,我實在沒法子,勉強答應下來。

我先是跑到其中一個饒公寓,掛在房梁上待機。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我都快睡著了,結果從同一幢公寓裏下來個紅衣服紅頭發的神經病看見了我,大喊了一聲‘有條蟲子’!然後摸出把水槍對著我的臉滋水——問題是他滋的還不是自來水,是消毒水!我正懵著,他又不知道從哪裏拿了個蒼蠅拍出來,對著我一頓狂拍。直到把我拍下來才停手,什麽‘蟲子是濕垃圾’,戴上副塑膠手套把我團成個一團,丟到了垃圾箱裏……”

黛薇兒臉頰抽搐著:“這……難道是離秋楓麽?”

“應該是的。”玖疏言若有所思:“怪不得秋楓哥一回家就讓秦玦哥打電話投訴物業,走廊打掃得太不到位,竟然有野生的害蟲爬來爬去,害得他費了整整一瓶消毒水……原來的是這個麽……”

“這神經太大條了吧?”黛薇兒吐槽:“正常人根本不會打電話投訴物業而是該報警吧?!”

“然後……”暴走蝸牛繼續講道:“我去洗了個澡回來,被一輛車風馳電掣足有八十邁的超速自行車給撞飛了。車後座那破孩衝我喊了一句‘對不起哥哥,我爸爸上班要遲到了,我們就先逃逸了。你想報警想起訴都無所謂,反正人家也不會相信你’就沒影了。”

黛薇兒的眼皮翻了翻。

至少要遵守交通法規啊喂!即使是自行車,超速也是違法的!

“這還沒完。我拖著有點痛的身體想回那幢公寓,遇見個有愛心的黑發眼鏡哥,他一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沒吃飯。白給了我一大盒咖喱和一隻肉包。我正餓得慌,就吃了。我知道哥是好心,然而他的手藝實在太爛了,破咖喱和破包子能把人甜死,本著不能浪費糧食的精神我吃完了,全身都不舒服,躺在公園的長椅昏迷到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