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一切一切都是虛妄,直到某次例行檢查,身穿白大褂的人們臉上帶著粘膩的笑容,試探性地問“最近有否看到特殊事物”,在得到肯定的答案之後又追問“是借用了誰的視角”“記不記得那個視角中的風景”,他才驚覺這些也都是實驗的一部分。

    

    “我看到的,難道全部都是真實的麽?”

    

    並沒有從對方那裏聽到回答。

    

    他沉吟片刻,惋惜地道:“啊啊,真是的,果然還是我腦子變得不正常了。如果那些都不是假想該多好啊,好心的哥哥姐姐們,大概會願意把那個人帶過來陪我一起玩吧。”

    

    真無邪的語氣,讓他們放下了戒心。

    

    “那敢情好。隻要你肯老老實實把你看到的一切出來,我們會如你所願。”

    

    以曲線的方式探聽到了他想要的情報後,他乖巧地點點頭。

    

    出了和他目中所見的完全不同,甚至可以是相反的狀況,將工作人員們耍得團團轉。

    

    全都是謊言,卻沒有引起半點懷疑。他驚訝得發現,能夠輕易展現出年幼無知不諳世事模樣的自己不定很有騙饒賦。

    

    那份微的光明,也在他套出真相後,變得更加溫暖耀眼。

    

    連明顯變得粗暴的檢查與“治療”,和副作用越來越大的飲料給他身體帶來的越來越重的傷害他也不放在心上了。

    

    事實上,很早之前,在他能借用視角的女孩身上能稱為快樂的時間就越來越少——可她的寂寞悲傷對於他來依然是如同支柱般。

    

    隻要她的世界還沒有消失,他就還能擁有活著的實福

    

    這種實感足夠支撐著他堅持生存下去。

    

    他甚至開始變得能夠做夢了。

    

    做的最多的一個夢,是自己被從這冰冷的建築物中釋放,暖暖的春風吹在他身上,嗅到了從未曾聞到過的花的芬芳,而她像一隻快樂的鳥歡快地朝他跑過來。

    

    “雖然從未見過你,可是莫名的很熟悉。我們做朋友吧,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他每次都無一例外的滿臉通紅,結結巴巴地回答:“九十一,我的名字,是九十一。”

    

    “你的名字真奇怪啊”,她如此評價道,然後開始格格地笑,而自己也陪著她笑。

    

    笑著笑著他就醒了,但那份愉快的心情卻依然漲滿胸臆,仿佛真的與她剛剛見過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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