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貪婪的女人!”王瞎子站了起來,一雙慘白的眼球忽然變得淩厲。

“你可知因為你的執念,有一方的魂魄無法往生?”

月歌的心弦驀地一顫。

剛才那個畫麵原本是在直播的,霍曜本能覺得這個老太婆可能講不出什麽好話,所以悄悄把攝像機關了。剛才那一幕正好切到了直播畫麵,不過,看見王瞎子起身激動喊了聲:“站住。”大家的屏幕便突然一黑。

“抱歉。”月歌看向攝像師,這才想起讓他關畫麵的事,攝像師回憶,拿下扛在肩頭的攝像機,剛要關,嘀咕了一聲:“咦?怎麽關了。”

看見攝像機早就關了,月歌鬆了口氣。

霍曜直接攬過月歌的腰,將她帶走了。

月歌神色凝重,也不想再找什麽隱藏的歌手,直接回了木屋,掛上“創作中”的牌子,鎖起了門。

“藥藥,她的是真的嗎?因為我對你的執念,導致你無法往生?”月歌神色複雜的望著他。

霍曜麵色一沉,睨著她:“你想要我走?”

月歌垂下了頭。

她自是不想的,她就是王瞎子的那種人,自私,貪婪,守著一個,又不肯放棄另一個……她要怎麽放棄?

見著月歌那痛苦,自責的模樣,霍曜上前,一把將她往自己懷裏按。

“你別聽她瞎,是我自己要留下的,我舍不得離開你,月歌。哪怕隻能在你身邊像現在這樣待著,如果我真去投胎了,不知與你幾時相見了。”

月歌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掉了下來,她緊緊抱著他的腰,卻一句話都不出來。

他為了她,已經一無所有,空有這具虛無縹緲的魂魄,他原本是一個多麽驕傲的男人啊,事業也是在上升期,如今,每隻能這樣孤魂野鬼一樣的飄著。

霍曜捧起她的臉,將她臉上的淚水一點點擦幹,在她眼睛上落下輕輕一吻。

“喜歡我,舍不得我消失,對不對?”霍曜問。

月歌點頭。

“想不想我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永遠。”霍曜繼續問。

月歌繼續點頭。

“她剛才,有辦法把我的肉身拿回來。”

月歌的身子猛地一顫,抬頭看他。

“那我們去找她好不好?”

眼眸一顫,一行淚再次滾落了下來。

霍曜抓著月歌的手腕,“走,我們這就去找她。”一拉,卻沒有拉動。

月歌“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霍曜扭頭一看,瞳孔一縮,甚至沒有預料到會有這麽一幕一般,心髒傳來撕扯一般的疼痛。

“那具身體,是我的啊……”

輕輕完這句話,霍曜轉身離去。

月歌急忙起身去追,衝出房門,卻在四野再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藥藥……”

眼淚洶湧而出。

月歌找遍了村莊的每一個角落,沒頭蒼蠅一樣,卻一無所獲。疼,肚子湧上一陣痛意,月歌捂著肚子,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想喊人,卻發不出聲音。。

一抬頭,卻看見眼前一道熟悉的身影,穿著一件洗得發白工作衣的霍曜朝她走來,他的臉,和藥藥的臉,漸漸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