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季同用力點了點頭:“沒錯,臣記得十分真切,不會有半點錯處。”

    他的心裏升出一股不好的預感:“莫不是奏折上的數據,跟臣算出來的數據不一樣?”

    不等蕭圪回答,他的瞳孔就猛地睜大,似乎想到了什麽。不過他很快就低下了頭去,掩飾他剛才的失態。

    可蕭圪坐在上麵,看得清清楚楚。

    他問:“郭大人可是想起了什麽?”

    郭季同搖搖頭:“沒有,臣隻是覺得可能是籌集糧食的官員把斤兩給弄錯了。隻是沒有真憑實據,不好胡。”

    蕭圪的眼眯了眯,轉頭吩咐:“讓齊虛穀把事情交給別人去辦,叫他馬上過來。”

    聽到這話,郭季同低頭跪在那裏,眼珠子轉了轉,不知想些什麽。

    不一會兒,齊虛穀就來了。

    蕭圪直接把奏折和郭季同寫的本子扔到齊虛穀麵前,還沒等他看上麵的字數,就斥道:“你看看是怎麽回事?怎麽工部的數據跟你奏折上的數據、郭大人的數據都不一樣?”

    他明著對齊虛穀話,關注力卻在郭季同身上。就見郭季同聽到這話,明顯地鬆了一口氣。

    齊虛穀聽到這話,大吃一驚,連忙撿起地上的奏折和郭季同寫的本子看了起來。

    奏折是兩份,一份是他們戶部呈上來的,另一份則是工部準備車輛的奏折。

    軍情緊急。這幾日不光戶部忙著籌集糧食,其他部門也沒歇著。工部負責準備運輸的車輛、檢查車輛,禁衛軍那邊則準備挑選送糧的隊伍。

    而工部要準備的車輛數目,則是根據戶部算出來的糧食數量來準備的。

    戶部的數據跟郭季同剛才寫的數據對得上,可工部的那本奏折裏,需要運送的糧食數和車輛數目明顯就對不上。

    郭季同也想要看一看,但因為他跪著,齊虛穀站著,他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又不能殿前失儀。他隻得收回視線,老老實實跪在那裏。

    齊虛穀跪了下去:“臣也不知為何數據不對,臣是根據郭大人寫的數據寫的奏折。而工部那裏的車輛,本應該根本臣的數據來定的。現如今卻出了差錯,不知問題何在,還望皇上徹查。”

    原先一聽車輛數對不上,郭季同就懷疑上了。這會兒聽到齊虛穀的話,他立刻明白問題出在了哪裏。

    他咬牙切齒道:“是周照,一定是周照。他臣算的數據不對,一定要臣按他算的數據來定糧食和車輛。臣不耐煩聽他聒噪,就讓他把臣算出來的數據送到工部,計算一輛車能載多少糧食,讓他把車輛的數據算清楚,並監督工部把車輛準備好。臣實沒想到他竟然膽大包,篡改數據。”

    蕭圪問齊虛穀:“周照是誰?”

    “就是輔助郭大人計算糧食數量的官員。”齊虛穀道,“還有一位叫古山越。”

    著,他也緊張起來。

    要是周照這裏出了問題,那他這個戶部尚書也要被連累。畢竟是他派周照協助郭季同的。

    蕭圪吩咐禦衛:“去把他倆叫來。先分開審問,再提到這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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