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是感激的,又怕張老覺得他家子氣。

    這一輩子李書逸也沒有受過誰的大恩大德,唯獨張老的出手相助,讓他覺得自己是虧欠了張老的。

    助人不在於事後被感恩,張老更享受當英雄的快感,滿足了自己似乎令他的靈魂都更上一層樓的高貴。

    端著冒著熱氣的紅茶,喝不到嘴裏,卻依舊舉在麵前,白瓷杯上的花紋是風信子,可愛巧,好似將荷蘭的風一同吹來了此處。

    張老其實也有一些難以為情,當初他搓這個局的時候,本意隻是大家一起坐下來聊聊交交朋友,而不是讓華總性騷擾李書逸,讓王總等人一起開無聊的玩笑。

    奇怪,平日裏獨處時覺著還不錯的輩,怎麽聚在一起喝了幾杯酒以後就變得如賜俗不堪了呢?

    “華就是這個性格,你別往心裏去。其實啊今是我非要架著你們老板見見你的,你的歌我很喜歡,我這個年紀的人,很少會有喜歡的歌手了。都詩樂不分家,聽著你的歌,我的靈感啊,就好似泉湧。好似也不江郎才盡了,又回到年輕哪會,滿腦子的怪點子。”

    聽著張老口氣之中的難為情和不解,李書逸百分百的信任張老確實沒有惡意。

    反而跳轉話題,不願意讓這位老前輩為難“您是知文文化的總編輯,無論是書刊還是報刊,三十年來都是您一手監製的知文文化,都不似其他文化出版社。思想總是遙遙領先於時代的前端,文字犀利,觀點跳躍,是海平麵的浪潮,是初升的新日。以前上學的時候,當老師的時候我最愛知文的書刊,今兒能見到您,也算是我美夢成真了。”

    當欣賞的對方也對你的才華表示肯定,狂喜湧上心頭。張老放下手裏的紅茶杯,身子都從座椅上做起來,眼裏一閃而過快樂,興奮的詢問李書逸“那你我,算不算是相逢恨晚的知己了?”

    這世上有很多人誇他,同行誇,新聞媒體誇,業內誇,業外誇。

    用詞華麗的不少,千方百計誇的也不少。

    以至於讓張老對誇讚已經心如止水,甚至心情不好的時候還會產生些許的厭惡之感,會背著人翻白眼,心裏想“你懂個屁。”

    但是在聽過這麽多華麗的辭藻之後,唯有李書逸的真誠最打動他。

    若是知己,李書逸還不太敢認。

    一來他資曆尚欠,攀附張老這樣的文壇權貴,多少有些攀龍附鳳。

    二來他與張老今日不過第一次見麵,想要了解一個人沒有個三五年的相處,誰能真正看透呢。

    來便都成了客套話,不過好在李書逸的眼睛閉他的嘴更會話,其中泛著的猶豫和竊喜,都落入張老的眼裏“您算,那就算。您不算,那我也打心底以為算。”

    冉中年,難免是愛感慨歲月匆匆了,張老自認為李書逸正在人生最佳的創作期,而他已經是開始腐爛的老木,斷然配不上年輕饒思想了。

    身子便又靠回到椅背上,看起來像是泄了氣“可惜君生我已老啊,若是你我早個十幾年相認,會不會也是伯牙子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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