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民政局的路李書逸找不到,鞠哥倒是跟琴琴去過一次。

    當李書逸拿著自己的戶口本衝進鞠哥的琴行,嚷嚷著“鞠哥!跟我去趟民政局!”的時候店裏的售貨員顯然是露出了曖昧的笑容,正巧那陣老板娘叫鞠哥把地墩一遍,鞠哥躲懶索性跟著李書逸來溜達一圈。

    細細回憶,電話裏老板的口氣偷著不耐煩和不可抗力的果決“他‘來就是了否則不給我發工錢’。最近生意怎麽樣?”

    “還好啦,教朋友年輕彈琴,灑灑水啦。”

    麵前的車龍總算開始走動,起自己的日子鞠哥臉上莫名透著笑容。

    夜海不活動之後他也經曆了人生的黑暗期,那是一個關於夢想存亡的時刻,好在墜落深淵的時候有人願意遞給他一根稻草讓他停止下墜。

    琴琴也因為輿論的關係暫停了活動,娛樂圈裏的髒事太多,這大膽利落的姑娘幹脆直接退圈,跟鞠哥一起開了一家琴行,一麵賣琴一麵教朋友彈琴,日子過得風生水起,三年裏兩人結婚領證甚至已經在某區買了一間三居室。

    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雖然夢想不見了,可他們還有生活。

    炎熱的風被太陽都烤的像是微波爐裏的熱波,車子開起來了也沒有那般涼爽,像是被太陽曬得熱烘烘的棉花打在臉上捂得人上不來氣。

    男之間有事就要開門見山的直,可是聊起來這個話題誰不會帶一點悲劇主義色彩?

    手裏的方向盤可以決定你的車子開向何方,可是人生的方向盤又在何處呢?李書逸目視前方,裝作漫不經心的提起“老板,夜海近期要宣布解散了。”

    他的聲音很,細若蚊聲,可見底氣不足,心有不甘。

    做樂隊從來都不是李書逸的夢想,早晚有一他會自己做自己的音樂,可樂隊的成員之間依舊有羈絆,以如此不堪的方式被迫結束,未免過於令人遺憾。

    三年的時間,李書逸的長發沒有怎麽修剪過,如今披散下來已經可以用背影冒充長發及腰的美女,興許是最近日子過得清閑,他那張娃娃臉上也浮著一層的胡渣,似乎在宣示著他也被年紀所困擾。

    本以為鞠哥會傷心難過,誰知他隻是輕歎一聲,講身子靠在椅背上,目光看向晴朗的空,好似心已經像一隻氫氣球跟著飛走了。

    他徐徐道來又像是喃喃自語,好似超脫物外的修道老者“我年紀也大了,夢想什麽的也蹦躂不起來了。跟琴琴在一起平平淡淡的蠻好的。飛哥開那健身房生意紅火得不得了,加上家裏孩子又要準備高考了,一心撲在孩子身上,可了不得,哪有空再去逐夢音樂圈。我們這一代人算是徹底老啦。不過好歹也風光過,見識過盛世。就是你比較可惜,三十六了吧?我覺得還是能再撲騰兩下的。我看最近不是流行什麽熟男風麽?就內國外那個電視劇,內男演員都四十多了,叫什麽宋思?把我媳婦迷得飯都不做就捧著手機犯花癡。我看你長得也濃眉大眼的,不行去演戲吧。”

    李書逸確實是個好苗子,是個特別的歌者,隻可惜時運不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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