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舞台上,樂隊成員就緒。

    耳返裏是總導演到倒數“5、4、3、2、1、”

    緊閉雙眼,深呼吸時李書逸可以聞到很多味道,有女孩子身上的香水味,有男孩子的汗水味,有體育館高棚之上的灰塵味,有機械設備特有的膠皮味。

    伴隨著深深的呼吸,緩緩張開雙眼,世界一片黑暗,觀眾刻意保持安靜卻依舊有嘈嘈雜雜之聲。

    “我很年輕,不用向誰告別...”

    他的聲音如山間的清泉緩緩流淌,沒有樂隊的伴奏愈發顯得純粹,每一處的咬文嚼字都極致斯文,每一次的頭腔共鳴都像是來自深穀的回響。

    黑暗中那精靈在淺淺低吟,眾人嘩然連尖叫都不敢,生怕打碎這如夢似幻的場景。

    直到第一句結束,舞台上千萬盞燈光驟然亮起,黑夜變幻為白晝,鼓聲,鍵盤聲貝斯聲齊頭並進,在這恢弘之樂裏,他萬眾矚目如星辰墜落,出現在舞台中央。

    他的聲音是夜海,看似寧靜沉睡,實則暗流湧動。

    一支樂隊在舞台上,隊友之間默契的配合,時有時無的互相看向彼此,他們熱愛著同一首歌,致敬那些沒日沒夜排練的夜晚。

    即使是經驗老到的鞠哥和飛哥也會為頭頂的燈光而濕了眼眶。

    台下的觀眾總算找回了自己的嗓子,撕心裂肺的呐喊,一遍又一遍的伴隨著節奏揮舞手臂呼喚著他們的名字“夜海!夜海!夜海!”

    唐笑芙的淚水很沒有出息,她的眼裏隻有李書逸那倔強的背影。

    他的目光正視前方,整齊的西裝皮鞋讓他看起來斯文到極致,連呼吸的起伏帶著白襯衫的折浮都顯得格外誘人。

    也許是觸景生情,他的眼裏淚光閃爍,看得出來他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情感,嗓音依舊清澈好聽,隻是鼻腔卻有了嗚咽。

    鼻頭哭的紅紅的真是一個哭包。

    夢,就在這裏。

    三十二歲那一年的冬,在體育館裏他和他的樂隊為九千名觀眾傾情奉獻了異常音樂盛宴,所有人都熱淚盈眶,他的眼睛從未如此清晰的看見世界。

    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台下坐著的那些熟悉的麵孔,和最愛的親人。

    母親還是很含蓄但是手在不停的擦著眼淚,唐爸爸唐媽媽牽著手和身邊的姑娘一起歡呼,他的情敵看向自己的眼神裏莫名有了幾分崇拜。

    而那位他最愛的鳥,此刻正站在身後,不曾離開。

    沒有任何一刻比此刻讓李書逸覺得,他的選擇沒有錯,多年的堅持是值得的。

    半首歌過去他才強力將感性壓下去,專心投身於舞台之上。

    很多事情需要下台在去回味,在舞台上他要做的隻有一件事,便是帶領觀眾進入自己的過往。

    連著唱了三首歌,樂隊才停了下來,似乎到了和大家聊聊,打聲招呼的時候。

    “大家好我們是夜海樂隊。貝斯手鞠泗水!鼓手王飛!還有初來乍到的鍵盤手需要大家很多鼓勵很多掌聲的錢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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