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醒唐笑芙的不是清晨七點的鬧鍾,也不是枕畔李書逸均勻的呼吸聲,而是窗外雨點打落湖麵的嘩嘩聲。

    

    湖邊的柳樹扶風細腰,隨著微風輕輕甩動垂下的樹枝,清晨麻雀嘰嘰喳喳的在林間跳躍試圖尋找一隻剛剛睡醒的蟲。

    

    昨個夜裏臨睡之前李書逸關了空調開了窗子,左右樓層比較高蒼蠅蚊子也飛不上來,自然風總比空調更舒坦一些,明明已經到了十月,南方卻依舊是盛夏不敗的模樣。

    

    濕熱的潮氣讓李書逸總覺得身上汗水不停,蓋在身上的被子沒一會就被他壓在身下,如今美夢未醒,人呈一個‘大’字正酣睡淋漓。

    

    清晨的風帶著雨露的濕氣和泥土的味道不遠千裏攀爬至窗外,紗簾像一層迷霧將外麵的世界模糊成一團,要怪就怪他太過輕盈,被窗口的風兒一吹居然高高揚起忘了自己的職責。

    

    睜眼,麵前是李書逸乖巧的睡顏,就如他白日裏一般,連睡著的時候也是乖乖的模樣,會像貓兒一般扭動柔軟的身體,也會輕輕的呼嚕兩聲,表現出夢裏十分安穩。

    

    睡前他便牽著唐笑芙的手,睡著了也牽著,亮了依舊不肯放手,可比那喜愛新玩具的朋友要長情一些呢。

    

    悄悄將手從他掌心之中抽走,人便不安的皺起眉頭,翻了個身,繼續睡去了。

    

    好似在跟你生氣鬧別扭,留給你一個令人猜不透的後腦勺。

    

    一兩搓被睡夢中壓的支棱起來的頭發倔強的‘搞獨立’,正如他那令人猜不透的脾氣一般驕傲著。

    

    撩開紗簾,坐在飄台上,眼神和思緒一起飄向遠方,一覺睡醒仿佛置身一片蒼茫絕境,腦袋裏麵空空的,任由窗外的雨絲打入屋內輕輕地撒在自己的臉頰上。

    

    古人,雨水雪水是上的水,是無根之水,比井水泉水都要來的潔淨,而千百年之後地理書上水從地表蒸發匯集在雲中形成降水,其中攜帶泥土和沙塵,已不是什麽幹淨水。

    

    思緒之中,忽而身旁有一盒子嗡嗡作響,震動之餘還帶有屏幕發出刺眼白光,原來是李書逸昨睡覺之前隨手把手機丟到了飄台。

    

    老年人和年輕人在生活作息上還是有一定的差別,唐笑芙幾乎每隔十分鍾就要看一眼手機,而李書逸甚至可以一整對他的手機不聞不問。

    

    夜裏睡覺之前唐笑芙還在抱著手機看電視劇,困了便把手機壓在枕頭底下,確保清晨醒來一把就能摸到才安心。

    

    而李書逸對手機則是避之如蛇蠍,能不用就不用,睡覺前恨不得把手機丟在客廳離自己遠遠的,萬一爆炸也炸不到他。

    

    放在飄窗已經是他能忍受的最大極限,為的是不在半夜漏接重要的電話。

    

    上次在音樂節和李書逸共睡一床,他便發現了這個年輕離不開手機這一不健康的生活習慣,碎嘴巴絮絮叨叨了三兩次,回學校之後還時不時的給她推送一些公眾號文章,類似於“高三學生邊玩手機邊充電引發爆炸”“手機輻射造成的危害”“睡前玩手機的一百種慢性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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