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遠回頭朝身後的男生宿舍看了一眼。
過了這個六月,這個校園裏,便再也沒有向陽哥哥的身影了。
初夏的陽光,漫過校園的梧桐,透過東西主幹道右側的白楊,明晃晃的灑落了下來,刺得人,有點睜不開眼。
就像記憶,讓你不忍懷念,卻又讓你不時的間斷的想起,想起,便會心存溫暖,也會心生傷福
任遠輕輕地歎了口氣,視線滑過那明晃晃的朝陽,掃過那一排排陌生而又熟悉的男生宿舍,收回視線,朝前方看了過去。
未來的兩年裏,她要自己一個人在這裏度過。
那校門口櫥窗裏的光榮榜上,會有留有向陽哥哥的榮譽,而那裏,卻不再有她的希望了。隻要有溫依依在,她便成不了那個第一名。
就算以後,她成鄰一名,又能如何呢?向陽哥哥已經離開這裏了。
溫依依嗬!
那個似乎處處都比她高出一截的女生嗬!
忽然間很想討厭她,卻發現,內心的深處居然討厭不起。
是誰的,還是在哪裏看到的那麽一句,如果一個人比你隻好半分,那麽,你會心生嫉妒;如果那個人,比你高出好多,你永遠都碰不到的花板,那時,你的心裏便隻有羨慕。
是的,就像現在。
經過了這幾次的考試,屢敗屢爭取,依然成績不如那個人,她,便已經從最初的那個哭著嫉妒一心想要趕超的不甘心的自己,變成了現在,微笑著羨慕。
她羨慕溫依依!
可以安靜的坐在教室裏聽課,也可以隨心的開著差給她扔紙團,可以大方在眾饒注視下坐到他們班的男生堆裏,也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毫不避嫌的和向陽哥哥站在大操場上或是主幹道上,笑。
而她,卻一樣都做不到。
她曾經唯一做的隻有一件事,不甘心。
現在看來,自己把自已逼得像個笑話了。
“嗨,班長。”
有人從旁邊經過,很歡快地和她打了聲招呼。
“嗯,”任遠本能的回了一聲,抬起眼眸,看到了一臉歡快八卦的笑,“有事呀?”
魏澤?
這個八卦王,今居然在路上主動和她打招哦?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平時,都是看她一眼,然後笑笑,便離開的。
她們六班的班風,好像很嚴肅,也許與她的清傲有關,也許與班主任的嚴肅有關,總之,他們六班的班風不像一班那樣,聽,一班的同學的經常拿他們的班主任文老師開玩笑。
而他們,卻不敢,和班主任開玩笑!
更多的時候,一聽到班主任要來了,他們立刻正襟危坐,裝起了乖學生。
聽,初一(1)班則不是,他們該玩的玩,該嗄嗨,直到文老師拿了著黑板擦子在講台上左右拍了兩下,讓大家靜一靜,他們才慢吞吞的不情不願的安靜下來。
縱使那樣,初一(1)班的語數外三科平均一直都是全年級第一,而他們六班,隻有數學一科,排在年級第三名。
“班長,你在想什麽呢?”魏澤湊了過來,“想得這麽認真。”
任遠朝魏澤看了一眼,輕輕一笑,把頭別向正前邊。
懶得理他!
一個墨綠色的身影忽然間的撞進了視線,在前方三米外,從右邊的路上走了過來,隻那麽一瞬間,便躍到了正前方的主幹道上,在四五個雜七拉澳顏色中,分外的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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