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見到舒玉,黛玉哽咽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舒玉讓瑾兒扶著黛玉坐下,又叫小雪雁到跟前坐下,沏上兩壺凍頂烏龍,趁著熱氣輕呷一口。慢吞吞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何事,這麽大早的急衝衝到了我這兒,像是活見鬼似的。”

    雪雁撲通跪了下來。抽泣道:“大小姐,您不知道,外麵的人,外麵的人說你……呸!什麽,什麽玉體橫陳!”雪雁一急之下,語無倫次起來。舒玉好笑地讓她慢慢講。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原來王嬤嬤今晨去外麵收租子。走街串戶之時,聽到人家竊竊私語。仔細一打聽,這才得知街坊裏外流傳著舒玉與衛若蘭的軼事。其情節之香.豔.露.骨,簡直堪比j□j了。王嬤嬤大吃一驚,事關自家小姐的清白,也顧不上催租子了。趕忙一路打聽起來,幾乎人人皆知。又聽一個千戶的夫人說,這段子已經在金陵的夫人們傳開了。

    王嬤嬤趕緊問,是誰嚼舌根,說了這麽不中聽的話。那千戶的夫人說,而傳出這段子的人物,原本是揚州當地一個小官的姬妾。那妾原本在林家做活兒,知曉其中內情。後來做了小妾之後,深閨寂寞,就說這些段子來取悅夫君。後來被一位與林家有交情的官兒知曉了,命那人休了這小妾,又將她趕出了揚州。再請了揚州官僚一頓,讓各戶人家的夫人管好自己的嘴巴。別聽信了道聽途說,否則日後有的苦吃。

    本來這事兒就該停了,哪裏知道,這大戶人家的丫鬟婆子眾多。俗話說: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不知哪個多舌的,就將這話兒傳到了民間。近來又有騷客將其改編成話本《玉蘭春夢》,供勾欄瓦肆上演。所以弄得是滿城皆知。

    王嬤嬤大吃一驚,趕到了最近的一處瓦肆。打聽了下消息,果真有個《玉蘭春夢》在流傳。又聽了兩句“春興勃然,玉體橫陣。”講的是舒玉與衛若蘭在林家小院私會,未婚男女互相愛慕。就做那夫妻之事。簡直是敗壞禮法,無恥之極。

    王嬤嬤差點嚇昏過去:如此淫詩蕩詞,居然用來形容自家小姐?!老臉一張都紅了。知曉這事兒不得了了,趕緊回來稟告了黛玉。黛玉比王嬤嬤更為驚訝:她本來知曉瑞心造謠一事,又聞聽馮紫英前幾日宴請揚州官僚,席間不斷暗示阻止謠言。意在為好友衛若蘭洗清了汙名。反本以為馮紫英插手,這謠言就不攻自破了。哪裏知道這悠悠眾口之利害,想到姐姐一世清名,毀於一旦。更是急得心火上攻,顧不得歇息。就闖了進來。

    “我當是什麽事,這種情形,早已經料到了。”舒玉不以為意地放下茶盞:君不見,有多少美女明星死於留言之下。好歹是個二世人,當她想不到?!又看黛玉哭的下氣不接下氣,就讓洛蘭先行服侍她歇息。讓雪雁守在門外。再去探望林如海。到了大房寢室中,隻見林如海的氣色好了不少,再問大伯幾句,也不糊塗。這才稍稍放寬了心,又看房中一株佛手花已經凋謝,葉色枯黃。暗暗驚訝這中藥的寒效果真不得了。

    回到房間之後,看黛玉已經止住了淚。這才細細詢問其中的波折。黛玉一一說了,然後談及自己的爹爹如今臥病在場,不能為姐姐做主。甚是戚戚然,又恨恨道:“姐姐,你看到房中那株佛手花了罷:我用藥湯澆灌了幾日,就畏寒而枯了。要是爹爹喝下這勞什子,身子哪裏撐得住!”說完,忍不住眼淚撲唰唰而下,用帕子拭了又拭,哭泣道:“三嬸欺人太甚,不如告訴三爺這回事。諒三爺也治得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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