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暄漪強忍的眼淚終於猝然落下,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麽的想再見厲熠一麵,哪怕隻看他一眼也好。

    但是,他們的緣分在很久之前就盡了,如果厲熠真的愛自己,哪怕是對自己有一點兒的留戀,也早來看自己了。

    愛,本身是不能怎麽樣的,無論怎麽愛,都改不了任何事情,任何人,隻會把自己的心弄碎。

    自己現在是別人的未婚妻,還巴巴的跑去危險的原始森林邊上去救厲熠的弟弟,已經做的夠丟人的,再等在這裏見他,那真是一點兒尊嚴都沒有了。

    從小在金三角長大的倪暄漪,倔強,執拗,寧願一輩子舔噬傷口,也不會撇下自尊。

    厲熠啊,我曾經默默無語地,毫無指望的愛過你,我既忍受著羞怯,又忍受著嫉妒的折磨,我曾經那樣真誠,那樣溫柔的愛過你,但願上帝保佑你,另一個人也會像我一樣的愛……

    倪暄漪咬了咬,勉力控製著聲音中的哽咽,“厲安,回去之後,你好好養身體,如果可以的話,就去把她找回來,沒有遺憾的活著。”說罷,頭也不回的走出厲安的房間。

    即便厲安早就習慣遊戲人間,對一般女人的感情都不放在眼裏,但此刻看著倪暄漪的樣子,他真是覺得無比悵然心疼。

    倪暄漪走後不久,厲昊南,顧筱北,厲熠等人就到了,滿眼血絲的厲昊南一看見躺在床上的厲安,氣惱的霍然揚起了大巴掌。

    “你要幹什麽啊?不看看兒子都什麽樣了,還想打他!”顧筱北動作很快的擋在厲安身前。

    怒火中燒的厲昊南,隻能無力的把胳膊放下,看著厲安,咬牙切齒,“這個孩子就是少揍,才敢這樣大膽,偷偷跑到金三角來惹事生非!”

    “這能怪到孩子嗎,如果你是根紅苗正,當年不在金三角肆意橫行,他能跑到這裏來嗎?”顧筱北憐惜的摸著厲安蒼白消瘦的臉,眼眶發紅,沒好氣的說道:“要怪隻能怪你,是你帶壞了孩子,也怪我,當初如果嫁個安分守己的人……”

    厲熠知道爸爸最怕媽媽說後悔嫁給他,看著爸爸已經有些發青的臉,急忙岔開話題,“厲安,你知道不知道,是誰找到的你,救下的你啊?”

    顧筱北瞬間停止了對厲昊南的指責,思維跟著大兒子的思路走了,“對啊,老兒子,是誰救下你的啊!”

    厲昊南看著顧筱北的背影,又氣又愛,如釋重負的暗暗出口氣,還是大兒子機敏貼心啊。

    厲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厲熠,慢吞吞的說道:“倪暄漪!”

    這三個字如同定身咒,剛剛還機敏聰慧,靈活多變的厲熠,身體僵硬,如同泥塑木雕般定在了那裏。

    “倪暄漪?”顧筱北不禁皺了皺眉頭,轉頭看向厲熠,“就是前些年在金三角替她爺爺給你們做向導,後來到咱們那邊讀書的那個小姑娘嗎?還到咱們家裏做過許多次的客?”

    厲熠此時沉浸在他一個人的世界裏,簇著眉,像在思慮什麽,並沒有接收到媽媽歡喜驚詫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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