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安被要燃盡的香煙燒疼了手,他眉頭都沒皺一下,傾身將煙蒂撚熄在床頭櫃上的煙缸裏,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卻花費了有點兒漫長的時間來完成。

    他垂著頭,額前的黑發還帶些許的濕意,從側麵來看,挺直的鼻梁和弧線精致的下頜,將他勾勒成一尊完美的雕像。

    厲安不動不語,隻是無比專心的盯著煙灰缸裏那小塊煙蒂,看著那一點兒火光,逐漸熄滅,直至成了死灰。

    孫靚靚不知道厲安怎麽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對於她來說,厲安就是大西洋中表麵平靜實則深不見底的海溝,她想猜透他的心思,那是到死也實現不了的夢想。

    中央空調噝噝的送著冷風,孫靚靚感得有些冷,這冷仿佛是從心底升出來的,她想伸手去扯被子蓋,又畏懼這樣不聲不響的厲安。

    過了好半晌,厲安終於轉過頭來,那張像瓷器一樣精致的臉略帶些許笑容,讓他終於多了些人氣,“靚靚啊,我今天喝多了酒,有些頭疼,就先不陪你了,你也累了一天了,先自己睡,我去隔壁房間睡。”

    厲安在孫靚靚意外又失望的目光裏,穿上衣服,走出房間。

    他對孫靚靚說自己去隔壁房間住,但這層樓住的幾乎都是他的好哥們,他這麽要臉的人,又怎麽會去他們的房間住,讓他們看自己的笑話。

    厲安信步走到不遠處的一個小休憩區,此時是淩晨時分,狂歡了一夜的紅男綠女都累了,各找各的安樂窩,這裏時分安靜。

    他坐在藤椅上,到了一杯酒,點燃了一隻眼,然後就眼睜睜的看著窗外天空從墨黑一片逐漸發白,晨光漸漸融入天際,四周泛出些微光亮。

    厲安一個人坐在這裏喝酒,牆上隻亮著一盞小燈,黯淡光線中厲安成了模糊的一個剪影。

    這一天,對於厲安來說應該是高興的,痛快的。

    自從那天他偷看到顏落夕接周廣濤的電話,自從在機場無意中撞見顏落夕和周廣濤私會,自從被邵美卓惡毒的言語說中心事,厲安覺得自己就快發瘋了,總覺得心裏憋了一口氣,時時刻刻都要爆發出來。

    如果自己真娶了顏落夕,那將是多麽大的玩笑!

    全世界的人估計都會恥笑他,居然會愛上一個給了那麽多磨難和背叛的女子,甚至是顏落夕,也會偷偷的笑自己吧?

    邵美卓會用嘴尖刻的話語來諷刺他,不留任何餘地。

    命中注定他們隻能是最熟悉的陌生人,所以他不能娶顏落夕,所以他要扳回這一局。

    現在,他終於爆發出來了,他終於一解心頭之恨了,他終於贏了,可是說不出具體為了什麽,他就是覺得一顆心倉皇無比,沒個安放的地方。

    厲安有些不信邪,他不信自己忘不掉已經得到過,並且深愛自己的女人,他相信自己會用自己的方式,忘記那令他憤怒,令他蒙羞的女人。

    第二上午,大家都清醒過來後,厲安給了孫靚靚一張金卡,讓下麵的兄弟陪著孫靚靚去購物,他則留在自己的王國裏晝伏夜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